第三十八章 開枝散葉

躲也躲不掉，走也走不脫，合歡黔驢技窮，決議還是回公主府吧，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情等着呢。再者，九娘的身體最近不适，也該回城，讓小林子看看了。還有……聽說那個吳氏，自進門來，就很是鬧騰，哼，山中無老虎讓個跳梁小醜稱了大王，還敢對着陳伯，吳嬷嬷吆五喝六，翻了天了。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回城，回府，那氣勢那排場不輸将軍的凱旋而歸。阖府上下張燈結彩，大辦宴席，終是陰霾盡散，主子回來了，主心骨有了，個個揚眉吐氣。嬷嬷和陳伯回禀府裡的大事情，鋪子的掌櫃得了消息紛紛前來請安問事兒。府裡熱鬧異常，倒是那個偏院格外安靜，院門緊閉，無人員出入。

夜了，毫無懸念，将軍又來爬床。合歡似是真的習慣了，翻身把他的手臂死死抱住壓在身下。

“哈哈，今兒怎麼了？這麼主動啊。”想抽出手臂摟美人，可……無法，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好了，今兒就這樣睡吧，你也累了一天……”

哎呀，還可以這樣啊，早說啊。一夜無話，合歡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熟悉的床，柔軟的被褥，喜歡的味道……沉浸在這美好之中。

秦嬷嬷帶人進來，開始洗漱，上妝，穿戴……

秦嬷嬷上前禀告，吳氏在外求見，等着奉茶……

合歡一邊挑選今天的首飾，輕哼道，“求我何來？又不是我和她有的孩子。這将軍也是奇怪……要那個翠綠的耳環……不是那個，是那個長的。他弄來的人，就這樣放在一邊，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和他提，他就……哼，扔個爛攤子給我。嬷嬷，您說，他是等孩子生來，若男孩兒，才……他是這麼重男輕女的嗎？”

秦嬷嬷笑着扶正她的步搖，“怎麼會呢？将軍對玉瑤小姐還是很好的……這眼下……又當如何處置？”指指樓下。

合歡輕哼一聲，“将軍并沒有正式收她入房，即使她身懷有孕，也未曾提及。我若喝了她的茶，受了她的磕頭，豈不是替将軍首肯了她的身份。這個女人啊，不簡單……”搖着頭，讓頭上的步搖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對着菱花鏡展現一張笑容。

秦嬷嬷小聲說，“那可怎麼辦？她畢竟大着肚子，身着單薄在樓外候了多時。若出個好歹都是您的罪過啊，又該怎麼堵了悠悠之口？”

合歡洗漱完畢，優雅轉身，“讓一個綠茶堵門出不去，怎麼可能。”邁步上樓，那裡有長廊，可以看到樓前，也可從此出門。

一轉頭就看到下面那一身單薄，寒風中挺着孕肚可憐兮兮的女人，不覺冷笑，笨蛋穆正，如何讓人就這樣算計了？一次兩次都是如此。大聲道，“你且回去吧，好生養胎。我這裡，不需要你伺候，更不缺你那口茶……這兒是我公主府的地盤，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不等她起身，也不聽她言語，帶人走了。

吳氏顯然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結果，看來逼迫這兩口子，給自己一個名分，真是太難了。她摸着肚子，隻能靠孩兒你了，你一定要是個男胎，一定要讓為娘在這京城，在這府裡有立足之地。咬緊牙關，攥緊拳頭。轉身回她的小院。

小辛緊跟上合歡的步伐，小聲在一旁嘟囔，“吳氏，一個獵戶之女，會有那個算計？”

“小辛啊，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女人的能量。能屈能伸是女人，百變無常是女人。你看着她示弱了，那叫以弱淩強，我若罵了她罰了她，她的胎兒必定不保，以一個未出世的胎兒換一世榮華富貴，哼，這哪是個小女人能想到的？厲害角色……将軍始終不說給她名分之事，必定有他的想法。我們何必費那個心思，動那個腦筋……好了，不說了，去看看我們的生意如何了？看看你家小林子是不是又給我惹禍了？”

主仆兩人小聲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笑着走。過了後角門，就來到她的商業街，她的地盤。

生意都已步入正軌，也沒什麼，有的鋪子掙錢多些，有的少些，都屬正常。隻有小林子，依舊飄紅線，依舊傻笑應付。甜水婆婆身體不好，本家侄女孀居，婆家視其不詳，娘家不容，就到這裡一邊伺候姑母，一邊就接手了她的生意。隻是這手藝……着實差些，還不如小孫子煮的好喝，總是有時間，慢慢練吧。

合歡一家店一家店的轉了轉，在九娘那裡吃了午飯，還午休了一會兒，睡醒了去巧姐那兒喝下午茶，吃果子，聽曲，聽事兒。

晚飯時分，合歡滿載而歸，好吃好喝都擺上了餐桌，與将軍和玉瑤同桌而食，用完，将軍依舊去書房，合歡和玉瑤說笑，玩鬧，整理下午的戰利品。到點兒了，就洗浴，各自安睡。

往往是等合歡上床睡了，不多時床上又多一個搶被子的。合歡習慣的一個側身，抱住他結實的手臂，就像抱抱抱熊，把頭埋在他的肩窩住，安穩的睡去。

時光匆匆過，轉眼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