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然盯着手心的橘子糖,思緒卻飄得遠了。
大概是這個特别的兔子小姐,和這塊意料之外的糖的原因。
回過神來,低頭看看手表,一時間猶豫自己先去停車場還是先去找沈婧雯。
最終梁斐然決定還是先去停車場,畢竟沈婧雯玩起來沒夠,不會半路離開。
就在轉身的瞬間,常年燈火通明麗景酒店突然陷入黑暗。
鼓點、音樂、人聲全部停了下來,一切就像被按下暫停鍵。
梁斐然蹙起眉頭,怎麼回事,電力過載斷電了?
還未等梁斐然分辨清楚,傳來兩聲沉悶的爆破聲。
是槍聲!
“啊啊啊啊,殺人啦!”
人群中爆發出刺耳的尖叫,接着是餐盤掉落的聲音,嘩啦啦地伴随在人們四散奔逃的腳步聲和驚叫聲中。
梁斐然側過身,盡量貼在牆壁上,以防止被四散奔逃的人流撞到。
沈婧雯還在裡面,還有秘書elina,梁斐然逆着人流的又往宴會廳的方向跑。
漆黑的走廊伸手不見五指,梁斐然隻能試探着往前走。
“梁小姐,不要進去!危險!”有人握住了梁斐然的手腕,高于常人的體溫,異常溫暖的觸感。
梁斐然在黑暗中,清晰地辨認出了那雙蜂蜜色的眼睛。
她的臉上還有濺到的血,那雙眼睛大約是吓到了,亮得驚人。
頭上的兔子發箍掉了,頭發微微有些淩亂。
梁斐然快速打着手語,剛說了個開頭,對方就意會了。
“沈小姐和您的秘書一起跑出去的,很安全。槍手還在宴會廳裡,您别進去!”
沒有耳朵的兔子小姐大概是被吓到了,握住梁斐然的手很用力。
大廳裡傳來撞擊聲和男男女女絕望的哭泣嘶吼,黑暗放大了恐懼,誰都不知道子彈會射向誰,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殺手躲在暗處。
梁斐然點點頭,确認了沈婧雯和elina的安全,沒必要再回去。
電光石火間梁斐然已經迅速有了決斷,她不再猶豫,果斷拉住兔子小姐的手,調轉方向朝着休息室跑去。
與其在黑暗中漫無目的地逃命,不如盡快找到掩體躲藏起來。
漆黑的走廊裡,隻有應急通道的燈還亮着,身後不斷有人推擠,摔倒。
梁斐然始終牢牢握着兔子小姐。
南音興奮得全身發抖,梁斐然居然帶着她一起逃跑。
原本她隻是想把梁斐然帶走,但是穿上這套暗示意味明顯的兔女郎衣服時,南音又覺得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廉價的消遣來換取一夜銷魂,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梁斐然皺眉嘴角抿起的樣子,讓南音明顯感覺到了厭惡。
所以她果斷離開,隻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人鬧事。
快速解決掉槍手後,南音跟着人流向外撤離,出來就碰到了梁斐然。
這一次,冷淡的梁斐然居然會主動帶上自己。
梁斐然避開人群快速撤離,兔子小姐比她想象得堅強,即便害怕得顫抖,也全程跟上她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運氣還算不錯,順着安全通道的方向推開了一扇未上鎖的休息室。
半落地的玻璃窗,月光冰冷地照在房間的白床單上,失去了暖色系的電力照明,過于豪華的裝修反而讓人覺得有點不寒而栗,好似下一刻就會從角落走出一個人影。
進入房間後,兩人馬上反鎖了房門,梁斐然剛要往房間内走。
南音拉住了她,搖了搖頭,無聲地前行幾步,拿起桌上的裁紙刀,梁斐然瞬間意會,抓起玄關的花瓶。
兩人一前一後,推開了洗手間、更衣室,确定沒有人藏在房間裡後終于松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
“南音。”兔子小姐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蜂蜜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梁斐然。
梁斐然指着桌上的電話【好,南音,我守着門口,你馬上報警。】
南音不明白梁斐然為什麼要報警。她們倆個現在很安全,至于其他不相幹的人。
是死是活南音并不在意。
除了梁斐然,其他人如何,和她有什麼關系。
不過為了梁斐然,那就……
南音點點頭,拿起書桌上的電話聽筒,接着她搖搖頭:“沒有聲音,電話線可能被割斷了。”
梁斐然嫌棄手提電話太大,一直沒有随身攜帶的習慣,今天才發現,沒有手提電話的弊端。
不能坐以待斃,肯定還有其他辦法。
梁斐然擡起頭,環視整個房間,目光落到天花闆的消防噴頭上,一旦遇到火情,它在噴灑的同時也會自動報警。
門外持續傳來腳步聲、碰撞聲、哭泣呐喊聲。
開槍的人也許混在其中,也許還在行兇。
梁斐然拽過沙發椅,拿出打火機,接着站在沙發椅上,舉起手,可惜即便她的身高有175,加上凳子的高度也還是差了一點。
南音舉高手護住她:“梁小姐,小心。”
梁斐然看向腳下的女人,她一手扶着凳子一手舉高護着自己,明明自己怕得顫抖,卻一直在盡力幫忙,還能保持鎮定。
南音目測了下差出的高度然後說到:“梁小姐,高度不夠,我上去,您可以踩着我,這樣高度就夠了。”
梁斐然想到那纖薄易折的腰,她沒有什麼折磨人的癖好,也沒高貴到在這個時候還要顧及身份,她幹脆利落地搖搖頭,然後對南音伸出手。
南音愣了一下,馬上心領神會地握住了梁斐然的手。
梁斐然輕輕一拽,南音像一隻輕盈的蝴蝶飛到了椅子上。
梁斐然把打火機放到她手上,然後抱住她的雙腿舉高。
隻是南音穿着的大腿襪過于絲滑,梁斐然很難用力,總感覺要滑下來。
南音高高舉起手,卻在調整位置時沒有掌握好平衡,差點摔倒。
下一秒,梁斐然迅速調整姿勢,用了個巧勁,緊緊摟住南音的腰,把她牢牢抱進懷裡。
南音聞到了梁斐然身上的香水味,Henry Jacques的down to heart,心髒下墜。
南音感覺自己心跳如擂鼓,一時間褪去了表情,隻怔愣地看着梁斐然。
梁斐然以為她吓到了,一手攬住南音,一手比劃到【别怕,沒事的。】
南音這才回過神來,笑着道歉:“對不起,梁小姐,差點害您摔倒。”
【不用道歉,危險,你先下去。】
南音從凳子上下來,單手扶住牆,脫下高跟鞋,另一隻手一點點把絲/襪從大腿上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