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若無其事抽回手腕,落在她肩頭,把李慕婉摟進懷裡。
“我無事,婉兒别擔心。”
李慕婉自知他這些時日頻繁為自己輸送靈力,才導緻他自身靈力匮乏,而她身體也有短暫的好轉。
“是我,是婉兒連累了你。”李慕婉哭着埋入他肩頭,貼着脖頸的暖和,留戀他的氣息。
肩頭的人啜泣起伏,王林安撫她,不想她因此自責,又恨自己讓她苦等百年,相逢短暫,“該說這話的人是我。”
“是我負了你,是我虧欠了婉兒……”
“師兄……”
“婉兒,不會有事的。”王林松開手,又捧上她的臉,含情脈脈,“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我會尋到治好你的方法,一定會,婉兒信我!”
李慕婉眼眶轉着水霧,“師兄,婉兒,婉兒……”
王林睜大瞳孔等着她說,良久,她隻是道了一句,“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李慕婉閉眼,吻上王林雙唇,熱淚沿着眼角流下,王林看清那滴淚,心如刀絞。
她把那句“婉兒好舍不得你”換成“我好想你”。是不想給此時處在破碎邊緣的王林一絲一毫的負擔。
捧着她臉頰的手掌緩緩移在身後,扣緊了她。
熱烈的輾轉回應她的吻。
李慕婉并攏的雙腿跨過,正正對着他,舌尖主動探入,張唇時,王林情動探入口中。
洞府的寒氣與二人交融的熱氣混合,她好似不夠,還要再進一些,不安分的手要去扒開白袍交領,王林扼住她手腕,情欲難下,内心掙紮道:“婉兒?”
她狀态不穩,怕扛不住折騰,這些日子同床共枕,日日摟着人早已欲望滿壑,如今她這般熱烈的引誘,讓他無法再克制,隐忍的欲望如同黑夜的暴雨驚雷,沖刷他搖搖欲墜的心房。
“師兄,疼婉兒一回……”她眼尾泛紅,淚水模糊,可憐兮兮地望着王林,一雙眼睛撩起□□,訴說她的想要。
王林不禁連咽喉嚨,幹澀難忍,明眸欲望灼射。
軟聲喚着他、誘着他、磨着他,“師兄……婉兒想做……”
“婉兒,你……”王林聲音沙啞,面目痛苦,忍下的情愫再難斂藏,“承受不住的。”
“婉兒無礙的,師兄,婉兒能受得住,”李慕婉哄他,“師兄不想?”
王林眉峰緊蹙,并未松口。
“依婉兒一回吧。”軟胸貼過結實的胸膛,熱氣滾在他耳側,又沿着下颚到了唇角,貼着他輕語,“夫君……”
“夫君垂憐……”
一聲夫君猶如催命符咒,王林撕開外袍,猛然起身,長案擺放的置物被他一并掃落,花瓶叮鈴當啷滾在石闆上。
李慕婉背貼着木案,手已經去解了腰封,長褂落地,王林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擒住她後頸,由自己掌控這場雲雨。
“婉兒不是說,想知道我還有什麼驚喜麼?”發冠掉落,鋒利的輪廓沿着胸線下移,平坦緊緻的小腹,腰線誘人,修長的雙腿被長臂架起,鼻尖沿着如玉的雙柱滑過。
空落落的洞府,氣流飄散,白發纏繞,木案浸濕了不知為何物的濕。
兩人都并非重欲者,可情深入骨,想要彼此刻入對方的血肉裡,似要把那些缱绻回味無數次。
他忍了多時,克制多日,如今都叫他敗在方才那些軟磨硬泡的言語和舉動裡。
“唔……”李慕婉悶聲,想要的更多,“師兄,舍不得婉兒疼嗎?”
“婉兒。”看見她眉心的痛苦,王林終是舍不得,藏起沖動,“你受不住的。”
隻要他狠心,便能讓她變成淚人。
“無礙的。”李慕婉又抱得更緊。
“師兄,你信婉兒。”
王林嘗試如她願,又疼惜她。
李慕婉不出聲,隻是搖頭,卻享受他的愛意。
悶息混着她的軟語,“王林,深一些……”
“婉兒。”王林被挑得眼尾泛紅,又重了些,她抓住那觸不及的迷霧,想要從中探尋什麼。
“師兄……再,再深些……”淚水滑出眼角,淌在面頰上。
王林退些距離,她明明是難受的,卻還想要他再貪婪些,仿若要記住他溺在自己身上的情/欲。
想要以此,刻在彼此的血肉裡,如此便不再有遺憾了。
“婉兒……”王林内心掙紮。
她一聲聲的哽咽和求憐,早已鑿爛了他的心牆,王林反手攥住背後抱緊的雙臂,摁在她臉頰兩側,十指扣緊,端詳她一張绯紅的小臉。
修魔海外起風了,夜晚霧氣彌漫,靈植花苞在悄無聲息地翕合,吸收天地靈氣,瀑布流水潺潺,靜夜流在長河裡,星輝點在廣闊無際的夜幕裡。
施出的力量木案無法承受,早已移了位,散落的物品淩亂。
那些痛一次次化作愉/悅,王林心念微動,缱绻的身軀落在裡邊石室,洞府寒氣散去。
帶出的濕留在石床裡,她累及了,洞府外昏暗已至,燭火燃過。
她視線朦胧,垂在耳側的聲息沉重,李慕婉側眸望着石室岩壁滴答滴答落下的水,如身下暖流直入後隐隐送去的點滴。
王林心滿意足地吻在她眼角,淚是鹹澀的,再替她理順亂發,摩挲着發燙绯紅的小臉,重息難平,“婉兒,還好嗎?”
李慕婉面頰曾在他掌心,反應過來後又為适才荒唐的自己無地自容,想藏又無處能藏,“師兄,婉兒無礙。”
事後的王林也恢複理智,施法将外間的衣裳落到手中,又神識查探她的身體狀況,确認無事方才安心。
眼見他擡手給自己披上衣裳,李慕婉身上粘稠,想要清洗,擋下他動作,低低念了句:“師兄。”
王林錯愕,以為她還想要,拿到半空的衣裳停滞。
“婉兒想,”李慕婉遲疑道,“婉兒想沐浴。”
王林輕笑,随即橫抱起她,到了洞府後山,山上瀑布水流下形成幽潭,水是涼的,隻需王林施法,溫度便起。
他踏入潭中,李慕婉背後傳來溫熱,王林将人放下,靠在潭邊,李慕婉便挨着他,圓月灑下冷光,把彼此身上的痕迹照得一覽無遺。
王林指尖撫過自己留下的印記,長發随着水流飄浮。
骨骼分明的長指捋順她的白發,眉眼中的情意綿綿,李慕婉靠在他肩頭,二人仰望夜空,星輝月色交映,流水潺潺,熒光耀影,璧人雙影依偎,低語相談。
直到月色躲入雲層,兩人再次回到石室,李慕婉睡着了,王林撐着腦袋一遍遍看着她的面容。
待她呼吸稍重,确認熟睡後,王林再次起身替她輸送靈力。
連着數日不斷輸送靈力來調養,力竭的他撐臂跪地,大顆大顆汗珠沿着額間滑落,口中含着血腥,他擡頭望向榻中美人,虛朦中瞧見她面色有所好轉,又重回信念,李慕婉一縷額發垂在眼前。
在他内心深處,他的婉兒一直都是無瑕白玉,不容得一絲淩亂,不允許一毫塵埃。
他要李慕婉以後在自己的守護裡,不染纖塵,不沾風血。
王林撐身費力向前挪到榻沿,擡手隔空輕撫,輕微的靈力隻為撫順她的一縷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