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俞俞看着這般情形,不打算再坐以待斃下去,當她正想試着找點突破口時,一抹閃光奪取了她的注意。
附身看去,隻見一枚小巧的銀白色的鑰匙卡在怪物腰邊的牆壁中,要不是它已經從水泥牆中突出,蘇俞俞又湊的近,根本注意不到。
很顯然,這是終點處木門的鑰匙。
如果她沒有注意到鑰匙,一路跑到樓梯盡頭卻打不開,那後果不堪設想。
少女看向木門上的血迹,不免感到後怕。
她也沒再等待,果斷的把鑰匙從牆壁中拔了下來,像是生怕它跑了一樣。
怪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仍舊笑着,像是在嘲笑蘇俞俞即使拿了鑰匙又怎樣,她依舊走不到門前。
隻不過下一秒,怪物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蘇俞俞墊腳,擡手,試探性地往字迹處拿手抹了抹。
猩紅的液體被抹平,之前的字迹融入了一片血紅,難以看出。
字迹的位置被一天血紅的長線取代,而怪物身上的水泥也慢慢變得厚重,拉着他往後,想把它重新融入牆内。
蘇俞俞也算是松了口氣,從之前觸碰到字體時她就有這個念頭了。
粘稠的液體很快就會幹,如果在離開去下一極台階後再想回去塗抹,肯定是來不及的。
像是專門為了讓人沒有回頭路用的,錯過就是錯過了,沒法再回去塗抹。
越到後面,會錯過的字體越多,也就越兇險。
但這還要求必須在這般兇險的情況下注意到這個在牆壁中微微透出個腦袋的鑰匙。
但凡這其中有一個失誤,都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既然有了過關方法,剩下的路就簡單了不少。
字迹冒出又被無情抹去,怪物在水泥牆裡上下浮動。
眼神沒了先前的躍躍欲試兇狠,滿是麻木與哀怨。
顯然,在牆壁中被迫一上一下浮動的感覺并不好。
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蘇俞俞很快走到了門前,再上前一步,她就能美美開門跑路找朱主任了,她已經在這裡耽誤好一陣時間,不能再繼續耗下去。
但當她踏上最後一節,想高唱勝利的頌歌時,異樣突生。
字迹忽地一次性蹦出10個。
來不及抹去,怪物身上的水泥便飛速流逝,将怪物松開。
好在蘇俞俞也不算是毫無準備,這鬼地方要是不給她來上一技背刺才奇怪。
一手将早早備着的鑰匙插入鎖孔,另一隻手從背包裡拿出剛剛在雜物間獲得的掃把。
她暫且還不想用自己的寶貝小拖把,上面的紅漆,她還另有用處。
随着鑰匙扭動,門鎖被打開,身後的怪物也已落地朝這邊沖來。
蘇俞俞利落地開門,轉身将掃把随手朝着怪物一抵,掃帚底部的毛便被怪物那張開的,放肆笑着的大嘴給全盤皆收了。
怪物:……?
怪物的笑容再次僵住,整個人有些發懵,畢竟換誰措不及防被塞了一嘴掃帚毛都很難保持平靜。
當他愣神的片刻,蘇俞俞也順利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獨留怪物他一人在風中淩亂,思考人生。
或許這隻可憐的小怪物會想:
為什麼自己要成天被關在這鬼地方?
自己下次要不還是别笑的那麼放肆了?
這掃把毛口感真是有夠古怪的,說硬不硬,說軟不軟的?
‘他說不定還會回憶一下。’
想象着那副光景,蘇俞俞不由得悶笑出聲。
她那個掃把本先隻是是想朝着怪物面部抵的,但由于怪物正好張着嘴笑,竟是誤打誤撞地插入了對方的嘴中,不過這個結果她也很喜歡就是了。
她心情不錯地查看了下周圍,周圍已經再次變回了先前的景象。
白色的瓷磚地,回頭一看,樓梯間又變成了先前幹淨整潔的樣貌。
……好似一切從未發生過。
蘇俞俞握了握拳,感受着手中已經消失了的,屬于紅漆的粘膩觸感。默默轉身,向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