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巨的咒罵聲在車廂内激烈地回蕩着，艾陽無力地攀着趙龍藏青筋浮動地脖頸，心底那點兒羞恥感已經可有可無。

【賤狗！馬蚤貨！下賤的陰狗！你到底在幹什麼！······】

趙龍藏手指伸進艾陽嫩軟滑膩的嘴裡輕輕攪着，勾扯着甜膩的水線，不鹹不淡地開了口，【是我勾引得他，怎樣？】

【趙總你不能······】

【他現在是我的，明年的一個億訂單還是你的，聽明白了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最終挂掉了。

趙龍藏嘲諷地笑了聲：“什麼眼光，看上這種貨色？”

艾陽更委屈了，覺得自己商品一樣被人買來買去，明明他一直是那個狩獵方啊，怎麼會？

一股怒氣直沖腦門兒，他一把揪住趙龍藏的領帶，拉過他的臉，盯着他，磨着後槽牙，一字一句：“因為他很巨啊。”

“是嗎？”趙龍藏嗤笑一聲，捏了把他的豚，很快便響起拉鍊拉開的刺啦聲。

艾陽眼睛瞪得渾圓，忙拉住男人勁野的胳膊，“你幹嘛！”

趙龍藏沖他懶懶地挑了下眉：“繼續驗貨。”

“我錯了還不行？”艾陽眼眶一癟，委屈得帶了些哭音，今晚這個男人怎麼回事啊！

“不行。”趙龍藏勾了下唇角，滿臉痞吝乖戾。

僵持了好一會兒，艾陽才吞吞吐吐地說，“那，那回家驗，回家好不好？”

“行，去你家。”

艾陽又愣了，“為什麼是我家？”

趙龍藏愛憐地撫了下他白嫩的臉頰：“小傻瓜，因為是你要驗貨啊。”

一隻手還搭在男人的脖子上，他無意識地捏了捏，勁硬勁硬的，很是倔強。不，艾陽看着趙龍藏嘴角寡淡又邪痞的笑容，準确地說，是無賴。

碰上這麼個無賴，今晚上可怎麼辦啊？

艾陽的房子在市區的CBD，四面八方，入目就是繁華喧嚣，彩色的霓虹燈閃耀着，十分熱鬧。

車子駛過略顯浮誇的小區大門時，趙龍藏不由得看了正在副駕駛上使勁摳安全帶的艾陽。

還像以前一樣，又慫又賤。

隻是七年沒有回來了，真的什麼都沒變嗎？

這時艾陽也看過來，明暗交織的光影像走馬燈似的在男人銳利濃重的面龐上變幻着，讓他覺得車窗外的夜色都迷幻起來。

150平米的大平層，裝修是色彩明豔，熱情明朗的孟菲斯風，寬大透亮的落地窗，中午的話，地闆上會鋪滿厚厚的陽光。

趙龍藏換着鞋，冷厲的嘴角輕挑：“你這幾年混得不錯。”他卻在異國他鄉艱難度日，甚至······

艾陽沒意識到，順嘴應了句：“還行吧。趕上自媒體風口了。”他剛要彎腰穿拖鞋，卻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這幾年，我們······”

趙龍藏已經穿着短小的拖鞋，穿着黑色襪子的大半隻腳露在外面，張揚肆意地往客廳走去。

艾陽噘了下嘴，心裡又給記了一筆，一點兒禮貌也沒有。

客廳很大，廚房是開放式的，喝酒的吧台、咖啡角、茶台應有盡有，放眼望去，還有很多娛樂的角落。

趙龍藏冷笑了聲，大概猜測隻有一個卧室，剩下的全用來招待狐朋狗友了。

磨了磨牙，他從唇縫裡擠出一句：“你平時挺愛玩兒？”

艾陽走到廚房邊的吧台上倒了杯水，翻着眼皮說道：“關你什麼事兒？”

趙龍藏舌尖兒在腮上滾了滾，微微側頭就這麼看過來，艾陽差點兒把杯壁咬下來，他輕咳了幾聲，擡手擦了擦嘴角：“你要喝什麼？”

“随便。”

艾陽撇了撇嘴，“你有那麼好伺候？”

趙龍藏幾步就走過來，伸手就把他圈在了吧台邊兒，他耷着眼皮，唇線微微挑着：“你伺候一下不就知道了？”

艾陽有些煩了，不過心裡到底還是顧忌着什麼：“你到底想怎樣？一野情，保養，還是······”

“你呢？”趙龍藏濃黑的眉微動：“怎麼想的？”

“我想你！”滾得越遠越好！

艾陽剛要脫口而出，忽地又抿緊嘴巴。

男人嗤笑一聲，伸手擡起他的下巴，拇指在他的下巴尖輕磨着：“我猜你不想。不過，你逃不掉的。”

可惡，他怎麼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啊？艾陽又氣又委屈。

這時，趙龍藏又擡起他纖細柔嫩的腿在黑色的西裝褲上蹭了蹭，“有點兒癢。”

艾陽一把揪住趙龍藏勁硬的胳膊，兇兇地呲了呲牙：“你别太過分！”

趙龍藏蓦地蹙了下眉，聲音冷得可怕，他擡手揮掉艾陽細伶不值得一提的胳膊，擡手掐住了他的臉頰往前一帶，兩個人隻剩下一個呼吸的距離，“到底是誰過分？”

艾陽愣了愣，好像出現了錯覺，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竟然滿是紅色的血絲，兩個人之前是認識嗎？否則初次見面，為什麼他的眼裡好像有濃濃的······恨意。

沒等他深想，男人滾燙的唇就貼了上來，他被迫仰起脖子承受，很快，野蠻的唇舌瘋了般緊緊纏着他，絞着他，似乎要鑽破他的血肉······

意識慢慢模糊，呼吸也越來越艱難，他隻能虛虛地勾着男人的脖子，忍受着黏膩的，讓人渾身顫栗的水濕聲。好在，男人放過了他一瞬，得以大口地喘氣，腦海中火花一閃，艾陽突然揪住趙龍藏的衣領，低吼了聲：“脫，脫掉。”

本來要繼續的趙龍藏撫了撫他嫣紅飽滿的唇珠，玩味地笑了笑：“這麼着急，嗯？”

“快，我要！”

趙龍藏壓了壓眉骨，臉色反而有些冷，他擡起他的下巴，直直地盯着他，“自己來！”

艾陽緊咬着唇，還是硬着頭皮扒掉了男人的黑色西裝外套，替他解開了領帶，第一顆扣子，拉開雪白的襯衣，冷白色緊韌的肌肉彈了出來，他沒心情關注。

左胳膊的袖子褪下一點，露出了皮膚上青黑色羽毛狀的刺青，很是顯眼，他有些訝異：“紋身？”

“怎麼？”

“以前！”

趙龍藏眯縫着眼笑：“以前？”

艾陽深吸了口氣，喉結顫顫地滾了滾，他微微閉眼，使勁扯下了被胳膊肌肉撐得緊繃的白色襯衣，再睜開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