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無話可說,扶額開始頭痛,緊接着謝棠又和我聊了幾句魔族入侵的情況。
“我們宗門上下都在忙着布守山陣,搞一個可以利用日月星辰之力,節約宗門資源的陣法。不知道過段時間之後,中土仙家會不會聯合起來讨伐魔尊離火。”
“除非确認這件事是離火所為,而且他還想繼續打劫,仙魔大戰才會開啟吧。”
“也是,中土承平已久,不會輕易開啟戰端。還好你們厲害,頂住了偷襲,甚至無一傷亡……”
我們正在來回聊天,說得興起時,某一刻謝棠卻忽然沉默了。
然而很快,我的訊玉瞬間湧進了很多消息,似乎大家終于收到了我和楚靈鸢大婚的請帖。于是,親近者紛紛表示驚歎,沒有特别熟悉的仙友則表達恭喜。
如果光是訊玉的消息也就罷了,畢竟它無聲無息。可還有很多修士掐訣結印,以術法發來千裡傳音,于是一道道金光直奔我而來。
楚靈鸢那邊也是如此,我隻覺得整個仙生都沒見過這麼多道金光。本來千裡傳音也可以無聲無息,但衆多友人似乎為了引起我們注意,特意用很顯眼的術法。
我與楚靈鸢尴尬對視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對方相同的意思——我們還是别在這裡打擾同門了。
于是,我們二人很快走出文淵閣,返回各自的住處。一直到夜幕降臨,我和朋友們的閑聊才告一段落,而且有的人問話之犀利,簡直比那些字迹還要可怕。
如果在此期間小師妹在我身邊,一定能發現我很高興,到時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拿捏我……
傍晚時分,我服下那枚九轉歸元丹,就開始靜心打坐,運轉靈氣周天。金丹碎過一次後,再凝氣成丹就有些不容易,但我并不着急。
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隻要踏入問道境,就已經不再是壽元隻有一百載的凡人。哪怕一百年後再結丹,也不過是多閉關幾次而已。
在如今的修仙時代,時間其實已經比過去緊湊了很多。洪荒時期的時間以元會計,一會為一萬零八百歲,一元會十二萬九千九百年。
上古神祇動辄閉關修煉數個元會,他們的時間才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修仙道更是移山填海,撕裂虛空,無所不能。
現今我們所修的仙道,不過是在上古神祇大戰後,撿拾這一方殘破世界遺留下來的靈氣罷了。饒是如此,還是能有人能夠證道飛升。
據說大戰後還有一個時空分裂出了不同走向,那裡重構規則,三十萬束縛加身,凡人再也不能感應天地靈氣。不知道那樣的末法時代……兩萬年後是何等光景。
一夜的靈氣運轉之後,第二天上午,我神清氣爽地睜開雙眼,便決定再去門内各處轉轉。與往常比起來,隻在夜晚打坐修煉的我可謂比以前懶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我又走到了文淵閣附近,這次還沒進到閣内,就聽見路上的兩個同門師妹在閑話比較微妙的事——
“我現在開始懷疑,大師姐和五師姐以前也是打情罵俏。”
“一定是,難怪大師姐對五師姐那麼包容……五師姐怎麼不和别人一直吵,隻和大師姐針鋒相對,一定是因愛生恨。”
“……”我在後面聽得快要裂開,心想她七歲就開始看我不順眼了,這也是因為愛嗎?
然而,我還沒腹诽完,兩個師妹接下來說的話就更加離譜。
“而且大師姐送了五師姐手鍊做定情信物,你看到五師姐腕上的手鍊了嗎,特别好看。”
“還沒看到,我搶不到她旁邊的位置,等下假裝路過去看看!”
“?”什麼定情信物,那是鎖魂鍊啊!為了她的光輝形象,我昨天才沒有明說那是可以挾制人的法器。
經過了半天一夜,事情怎麼傳成了這樣,該不會整個門派都知道了吧……看着兩個同門加速沖去文淵閣的背影,我不由得哭笑不得。
不過,都已經是道侶,送定情信物有什麼大不了……既然大家喜歡這樣傳,那就這麼認為吧。
我正打算繼續往前走,後面卻傳來江知渺的聲音:“師姐,不用去了,小師妹沒在。”
“……我本來就沒想去,隻是随便走走。”我轉過身,一臉溫和道。
“好吧。”江知渺歎了口氣,接着好奇道:“聽說你送了小師妹定情信物,你倆的手鍊還是一對?給我看看。”
我舉起手給她看了看,江知渺認真看了一回,便若有所思:“是挺好看,不過是不是還有什麼神秘功用?我怎麼看不出來……”
“不用想了,這怎麼能被你輕易看出來。”我收回手臂,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