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神經，還專門飛過來一趟。”我頗為無語的開口。

“這等場面一百多年都沒見過，我真想把它刻印成畫裝裱起來……為什麼本世界連能留影的法器都沒有，這是什麼費勁的規則，天道是不是不行？”

江知渺感歎的同時，還不忘埋怨一下天道，我連忙出言勸告。

“慎言，小心天道祂老人家聽到。”那個可能是天道輪盤的奇怪東西還在我的芥子袋裡裝着，這可不是我要洩露給天道的……

“天道大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元會，怎會與我這小輩計較。”江知渺溫和一笑，視線繼續在我和楚靈鸢身上來回遊移，好像非要研究出什麼。

楚靈鸢好整以暇，任她觀看，居然都沒有覺得羞恥，看來被一個人看戲并沒有超出她的承受範圍。我看了看她，便轉而應對江知渺。

“這麼喜歡看情侶相處，都不覺得尴尬，厲害。”我十分敬佩地感歎。

“我有什麼可尴尬的，你們拿我當過河的橋這麼多年，我還不能看看最終成果——”

“什麼過河的橋？”

“好吧，拿我鬥氣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江知渺不滿之後，很快也有些感慨，随即表示告辭：“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二師姐慢走。”楚靈鸢十分開心地揮了揮手，江知渺便禦劍揚長而去。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

“……”楚靈鸢馬上一臉無奈，與我對視片刻後幽幽開口：“我看你才是最神經的那個。”

我也十分好笑，現在我已經被字迹所說的未來搞得心理扭曲，開始不自覺懷疑江知渺了……不過字迹已經銷聲匿迹許久，它的出現和消失不知道和天道輪盤有沒有關系。

我正在想時，楚靈鸢忽然接着感歎：“師姐真是有一顆仁愛的心，為了衆多仙友不走上歧途，不惜……坐實自己的癡情形象。”

“這有什麼，誰讓我是師姐呢。”我悠然自若道。

她看了我一會兒，便扭頭望向不遠處的主峰：“走，我們去正殿看看。”

“好。”

正殿廣場的石柱雕像也已經挂上了紅綢，看得我十分滿意，心花怒放。台階之上的唐若煙正在以術法把燈籠挂上殿前回廊，看到我們之後便走了過來。

“喲，這就堂而皇之的在外面抱在一起了，師妹怎麼不繼續蒙在被子裡？哈哈哈哈笑死……”

唐若煙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我頓時也忍俊不禁，楚靈鸢立刻氣得開始臉紅。

“我那是策略，借你的口把她吸引回來報複的策略，你懂不懂！”楚靈鸢氣惱萬分道。

“哦，後來你怎麼報複的？”唐若煙表示洗耳恭聽。

“我……”楚靈鸢啞火了，想到那天的事，顯然更加尴尬和羞愧。

“反正是報複回去了，不足為外人道。”她哼了一聲，強自維持着底氣。

“哦，看着不像。平時欺壓大師姐慣了，在另一個方面終于被欺壓回去了吧？”

“……天啊，你說話不能收斂點嗎。”楚靈鸢面對熟人的虎狼之詞，顯然不像聽合歡宗的仙友說話那麼淡定，立刻抓狂着準備逃離。

我也有幾分尴尬，但不至于特别想跑，于是拉着楚靈鸢說道：“走，我們去殿内看看。”

“好。”

正殿中三聖的金像依然威嚴端方，俯瞰衆生，墜着流蘇的紅色祝福吊牌和風鈴等物已經在各處挂好。雖然這裡暫時沒有布置紅綢簾幕，但眼前的一切還是彰顯着喜慶色彩。

果然，現實比心魔清晰許多倍，當初幻境裡的場景我根本難以想起細節。我向三聖拜了拜，有穿堂風拂過，帶起我的衣角。

三聖那清秀俊雅，面目端和的容顔此時仿佛對我露出了笑意，看得我有些愣神，我居然高興到覺得上古天尊都在祝福我。

在正殿和側殿都繞了一圈後，我和楚靈鸢出來，還幫助同門挂了幾個燈籠。

所有人都是其樂融融，唐若煙在一邊抱着手臂一臉感歎，可能又在醞釀大招。

我和楚靈鸢都覺得有點危險，于是達成了共識準備走人，到了廣場邊緣後卻有禮閣弟子上前，對我們行了一禮。

“大師姐、五師姐，我等去中洲采買的衣物已經到了，請去禮閣選一套婚服吧。”

“……好。”

我頓時心花怒放，但面上隻是溫和一笑，與楚靈鸢對視一眼。她刹那間閃過赧然之色，但還是故作鎮定，随我一起出發。

到了禮閣，隻見除了禮服，很多弟子去中土沿海的州府采買的許多布置大婚的物品也到了。當然，此時我的全部心神都在那婚服上。

“想不到凡間竟也能尋到玄天蠶絲來織成布料，再加上凡人一針一線的手藝，就是比仙法變出來的踏實好看……這有好幾種婚服，師姐可以選個最合心意的。”禮閣弟子笑道。

“好。”我盡量溫和淡然的說着，但面上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