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但我依然與小師妹進行着這場互相追逐引誘的遊戲，等吻到脫力時就安靜擁抱一會兒，随便閑聊幾句。

這樣的呢喃親近，似乎怎麼也做不夠……到了後來，當我溫柔吻着她時，忽然發現彼此的靈氣已經接納了對方，開始自動循環運轉。

之前我們剛吻上的時候，雙方躁動的靈氣隻是在互相試探，看來現在已經熟悉了。

不過就算熟悉交融，它怎麼能自己在兩個人體内運轉得這麼完美……

“你在修煉？”鼻息交錯間，我低聲問道。

“什麼修煉？沒有……”她有些迷惘，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那個靈氣周天嗎，好像是過于順利了。”

“不管它，反正不是亂跑就好。”我略笑了笑，看着眼前人的神态，忽然就不想深究靈氣的事了。

聽說雙修的時候，靈氣在兩個人體内運轉周天會大有益處……我本來覺得做那種事的時候還要分出心神修煉，其實不太完美，沒想到原來它會自己運轉。

不過我們現在隻是耳鬓厮磨，不知道真正雙修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順利……我腦海中閃過比較過火的畫面，就接着感受親密到近乎神魂交融的感覺。

直到靈氣已經自動在我們體内循環運轉了不知道多少周天，居然有一縷晨光從窗外射入。

當我和楚靈鸢發現此時已經晨光熹微的時候，我們都格外吃驚，而後便有些尴尬。都怪我等修仙之人專注力太強了……

修士一修煉起來就不知日月，這樣的話，親吻的時候忘了時間，亦屬尋常。

而且我們不會輕易困倦，即便夜色濃重，也并沒有讓我們昏昏欲睡，結果竟發生了不知不覺一晚上過去這種事……

現在好像連打坐恢複半個時辰都不用，靈氣本來就像修煉時一樣在規律運轉。我和楚靈鸢對視一會兒，彼此都有些羞愧和好笑。

“這個，天都亮了……今天該做點什麼？”她開口問我。

“不用出門，對于修士來說，明天再出去才稍微像話。”我輕松愉快地回答，她便更有些失笑。

“嗯……也是。”

一個晚上的确不算什麼，對于修仙者來說，一直雙修數月也沒什麼稀奇……與尤為契合的戀人雙修，更會事半功倍。

不過我們是新婚，早點出去也正常。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面對衆人的揶揄，不然出過門之後，還是趕快躲到碧霄宮好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襟。雖然衣服用一個法訣就能整理好，但我現在就是想找點事做……

婚服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們脫下收好，雖然我們選擇的禮服并不是較為硬挺的布料織就的霞帔，而是頗為柔軟貼身，但有些裝飾也會比較硌人。

想到隻隔着一層薄薄的中衣抱着她盡情吻了許久，我還是覺得有些面紅耳熱，心動神搖。

我看了看眼前的人，她好像也開始反應不過來了，赧然之餘亦在看着我若有所思。于是在她說出什麼之前，我先行發出感歎。

“當年生病之後連被我試一下額頭都不願的人，居然和我吻了一晚上，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故作高深道。

“……你記憶力真好，這都記得。”楚靈鸢十分尴尬，不知道是因為前面還是後面那句話。

“嗯，所以你對上個晚上有什麼感想？”

“能有什麼感想……我還以為在修煉，就達到了類似入靜的境界，忘了時間。”

“……”

“感覺還不錯就、沒有停，你不是也很主動。”她終于開始惱羞成怒。

我看着她臉紅羞憤的模樣，一時間覺得怦然心動，同時也很惆怅——她果然隻是沉溺于身體的歡愉。

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隻要她不讨厭我，我就已經……謝天謝地。

“我看你才是掌握了合歡宗的精髓。”我長歎一聲，楚靈鸢顯然又開始挂不住了。

“我先睡一會兒，你也……休息一下吧。”她說完之後就趕緊躺下，不過這次沒有蒙進被子裡。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會兒，以她的修為，忙碌半月不睡也不算什麼，看來是心神受到了沖擊才想通過睡眠緩解。

我很快查看儲物戒，想再整理一下友人送的賀禮。但等我拿出一個禮盒後，才發現我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心思做這些。

此刻我最想做的就是安靜回想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好好感受一切的變化。從大婚開始，我的心就一直飄在雲端，根本沒有時間靜心沉澱。

于是，我靠在床頭，開始陷入思索。我居然如此這般，得償所願，還……做了這麼久。

所有的畫面在我腦海中複現，當時的感覺也揮之不去，甚至小師妹還在我身邊，我能時刻感知到她的體溫和氣息。

一百多年了，終于走到如今這一步……想想就讓人覺得整個靈魂都在顫栗。

如果不是年少初識時就以她讨厭我為開局，後面那麼多年都難以轉變，我恐怕早就表白了……而不是直到成婚，還要借着較量的名義。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在一起好像比其他同門與她結契要刺激得多，别人隻會是相敬如賓。她會因此，對我有所留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