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發現什麼嘛?”
鸫歌一問,秦懷川感覺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他。
可是他隻能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感覺到畸形種的存在。這裡除了你們,就隻有植物……”
“嘭!”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衆人警覺的看向不遠處,那邊正升騰起一股煙霧。
“走!”道霆一聲令下,衆人腳下加快,踏入不過大腿高的農地裡。天鵆則沖天而起,直接向爆炸發生的方向飛去。
不過走了幾步,秦懷川突然驚叫:“注意腳下!”他感覺到一股植物的精神波動正不斷蠕動。
他拔出利刃,一刀削去試圖鑽進褲管裡的藤枝,然後便轉身往田埂上跑去。
然而沒跑幾步,有什麼東西就“啪”的一下從後面貼上他的頭,一瞬間他感到一股奇異的精神波動,緊接着頭皮癢癢的,整個人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下一秒在他的後背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麻痛,“滋啦”一聲,道霆不知道用電擊割斷了什麼。
秦懷川轉過頭,隻見一根被燒斷的墨綠藤枝立在他身後,而還有什麼東西像鞭子一樣垂在他腦後。
他反手一拔,頭頂傳來撕裂的痛感,仿佛他揪住了自己一大把的頭發,等到那根東西被整個拔下來,他才發現那是一束僞裝成藤枝的刺吸式口器!
如果再遲一秒,這根藤枝就會深深紮進他的頭顱,将他的腦子吸的一幹二淨!
原本甯靜安詳的家庭農田,此時從地底生出無數飛舞的藤枝,這些藤枝末端又分出數不清的黃褐色細長口器在快速甩動,看起來像恐怖故事中怨氣沖天的女鬼飄動的頭發。
是畸形種!
秦懷川拿着小刀拼命揮砍,試圖往岸邊走,然而幾步之遙卻因為腳底不斷蠕動的根莖和從四面八方生長而出的藤枝變得格外困難。
這一切發生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另外三個人也被突然出現的畸形種糾纏在原地。
其中鸫歌最慘,他走的最快,已經到了農田中心的位置,那裡的藤枝最為密集。
他雖然能一瞬間逃出原地,可是奈何藤枝生長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他一出現就被它們死死糾纏住。
道霆原本可以一擊就将這片詭異的農田直接炸翻燒透,但是大家都被連綿不絕的藤枝困在原地,如果他敢用雷擊,所有人就會被瞬間電死。
此時天鵆已經飛了回來,他喊道:“是狼擎,他被困住了!”
接着他便想沖下來幫人,可是卻被玄鶴制止了,“别過來!”
他的斬擊讓那些漫天揮舞的藤枝無法靠近,在這種情況下還比較從容,“帶懷川走!”說着,一股風刃如旋風般将秦懷川身邊的藤枝都砍斷。
天鵆看了一眼掙紮在藤海中的鸫歌,一咬牙,沖到秦懷川身邊将他扯起。而那些被砍斷後又快速斷肢重生的藤枝“刷”地拔地而起,猛地拉住秦懷川的腳踝!
秦懷川不給其他藤枝纏上來的機會,松開手裡擰開的機油,随着助燃劑的淋下,打火機也滾落,一股火焰瞬間自他小腿燃起!
那口器太過尖細,很容易便被燒斷,還帶着零星火苗的藤枝隻能不甘落下。
熊熊火焰卻還依附在秦懷川的腿上,天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狠,連自己都敢放火燒。
而其實在他出現的前一秒,秦懷川已經在準備自燃脫身了。
兩人在不遠處的一處草坪落下,“你快走!”一落地秦懷川就催促天鵆回去。
在空中時,他一眼看出鸫歌處境危險。
“用的着你說!”隻是走前,天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滿地打轉試圖撲滅火苗的那個人,他這樣一走,就隻剩下那個跟羔羊似的人留在那裡,如果遇到畸形種怎麼辦……
可是他的隊友還身陷險境,天鵆沒有猶豫,快速飛了回去。
來回不過幾分鐘,鋪天蓋地的綠色就籠罩了那片農田。天鵆在空中盤旋,思忖着如何進入這個巨大的牢籠中。
見玄鶴幾個斬擊突破的口子都被瘋狂的藤枝再次覆蓋,道霆朝他喊道:“用風旋!”
玄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一股龍卷風拔地而起,将他們三人周圍的空氣抽幹。
天鵆聞言掉頭飛快逃離現場,而就在他身後,一束驚天動地的光束沖天而起,接着像煙花般炸開,耀眼的花火将那些在空中扭曲狂舞的藤枝電成一截又一截的黑炭,掉下地面後紛紛碎成粉末。
而玄鶴他們三人被高速旋轉的風保護着,雷電隻在外圍瘋狂作響。
空氣中彌漫的雷電,讓天鵆的羽毛都發出絲絲響動。
玄鶴一個沖刺,烈風清除了他與鸫歌身邊的藤枝。趁此機會,天鵆飛身回來,一把抓住二人再度飛起。
窮追不舍的藤枝還想故計從施卷住他們,玄鶴輕輕一揮,隻是一股清風,卻将強勁的藤枝吹成碎片。
見獵物紛紛落逃,洶湧澎湃的藤枝全部湧向還在原地的道霆。
而當所有人的離開的他身邊,道霆便不再顧忌,他便直接握住纏住他的其中一根藤枝,刺眼的電擊順着那根枝條流向四面八方,光芒閃過之處皆化作死寂。
不過幾秒,原本張牙舞爪的藤枝就硬邦邦的摔下。雖然表面看上去還算完整,但是一股股煙氣卻從這堆藤枝間緩緩飄出。
這邊天鵆拖着二人朝秦懷川的方向飛去,令人膽寒的是,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那邊居然也出現了瘋狂舞動的藤枝,秦懷川怕是兇多吉少了!
然而一股火光突然出現,秦懷川拿着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噴槍,在他腳下還有不少灰燼。
他的右腿黑紅一片,自膝蓋而下的褲子已經被燒沒了,特制的軍靴也破破爛爛,煙塵糊在他臉上,随着汗水滾滾而落。
玄鶴放出狂暴的風刃,一口氣将方圓幾裡的藤枝全削成碎片。
三人落地後,天鵆看着秦懷川狼狽不堪的樣子笑道:“我才離開一會,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讓你騙人,現在好了吧,差點沒死在這裡。”鸫歌沒好氣道。
秦懷川看着還緊緊貼在他身上的細小口器,“你先把你身上這些東西拔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