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怎麼這麼多!”狼擎一爪砍斷腳下數條抽動的藤枝。
他如同在藤曼形成的大海上沖浪,眼看要被黑綠交織的浪花淹沒,又突然從某個角落中沖出來。
“别管這些了,快走!”秦懷川不得不緊緊抓着他才不至于被摔下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趁那家夥還沒有偷偷逃走,盡快跑到那些藤枝精神波動的彙流點!
“你說的容易!全朝我們過來了,不弄死它們,我們就要被拖下去了!”
秦懷川在這時也感覺到了,那越來越清晰的精神波動流淌路線。
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糾纏着的線條,也少了很多黑色液體的身影,“快快快,就在前面,看到那顆歪脖子樹了嗎!”
“全是樹,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哪棵!”
茫茫夜色中不是在輻射後野蠻生長的奇形怪狀的樹,就是扭曲如巨蛇的藤枝,讓人難以分清。
“呃啊!”就在這時秦懷川的腳突然被拽住,他的身子一斜。
一根成年男子手臂這麼粗壯的藤枝竟趁狼擎跳躍時,從下方瞬間伸出捆住了秦懷川的腿。
那些刺吸式口器從褲腳伸了進去,很快,秦懷川便感覺到這隻腿變得笨重起來,那些口器正源源不斷地吸取他的血液!
而藤枝在下方還在不斷用力,眼看秦懷川就要被拖下去,天鵆趕到,他一把握住那根藤曼,在其沙化的一瞬間捏碎,底下的藤曼從空中落下。
“你們兩幹什麼呢?被毒昏頭了嗎?那邊才是離我們的車最近的地方!”他指着身後的方向怒氣沖沖喊道。
可是這兩人隻顧往前沖。
“快,就在我們十點鐘的方向!”秦懷川不斷糾正着狼擎的位置。
而那些飛舞的藤枝和黑色尖刺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已經在狼擎身上留下許多傷口,他咬牙堅持着,“媽的,如果你敢騙我,我會先把你咬殘再丢下去!”
“就在前面那裡!”
聞言,狼擎以一個刁鑽的姿勢縱身從縱橫交織的藤枝中穿過,秦懷川将身體死死壓在他背上,可是在穿過時,還是有幾滴黑色液體再次落在他的背上和頭上。
可惡,他不想年紀輕輕就斑秃啊!
“狼擎,把這些藤枝全滅了!它們的本體就在這下面!”
聞言,狼擎發出一聲野獸的咆哮,他像一個絞肉機般卷過,所經之地飛屑漫天。雖然這邊黑色液體不多,可是多多少少還是落了一些在秦懷川背上,将他的衣服都腐蝕了。
藤曼覆蓋的土地一瞬間裸露了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見兩人全似沒有聽到他的話,天鵆又氣又急,為防止那些藤枝傷害到兩人,他不得不在一旁幫忙處理不斷增生的藤枝。
而面色不虞的道霆三人也在此時趕了過來。
“你們在胡鬧些什麼!”
他們好不容易走出去,現在又不得不回來,那些卷土重來的藤枝和黑色液體把他們清理出來的路都覆蓋了!如果想走,又要花費很大的功夫!
“這些藤枝和黑刺是畸形種的分支,它們的本體藏在地底!”
躲在深土下面的畸形種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企圖,秦懷川感知到那些精神波動彙集的對方正一點點往更深更遠的方向鑽去!
“它想跑!你們快把它挖出來!”
絕不能失敗!這些家夥尚未真正成長起來就有這樣的威力,倘如放跑它們,下一次再來就不知道會進化到什麼程度!
玄鶴看了一眼道霆,又看了一眼秦懷川,接着凝聚起飓風般的能量,“你們躲開!”
狼擎背着秦懷川側身一躲,天鵆則帶着道霆飛快拉開距離。
接着衆人都看見,那股強烈到肉眼可見的風就像一根巨大的鑽頭,瞬間就把秦懷川所指的對方鑽出了一個大坑。
“天鵆往兩點鐘的方向,傾斜40度鑽!”秦懷川大喊道,怕玄鶴因為風聲聽不到,他又喊了幾遍。
“你還指揮起副隊來了!”鸫歌不滿地喊道。
釋放出如此龐大的能量,還要糾正方向并不是一件易事。
眼看玄鶴還在緩緩調整,而那畸形種本體很明顯感覺到了危機,掉頭朝别的方向跑了!
他絕不允許到這種時候失敗!一咬牙,秦懷川強行鍊接到那個本體,源源不斷的精神波動瞬間沖擊他的大腦,他像被卡車撞到一樣,痛的眼前一白,身體一歪就要從狼擎背上墜落。
幸好狼擎及時察覺,抖動了一下,讓他倒回自己背上,“媽的你給我抓穩啊!”
秦懷川竭盡全力控制着那股扭動的精神波動,它們瘋狂掙紮,那種強烈的感覺,仿佛他的臉上和身上都生出了無數扭動的藤枝,它們掙紮着要從他的皮膚裡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