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度假酒店,在畸形種爆發時,迎來了一群體面的客人。
他們計劃在這裡等待軍隊的救援,飛艇一到,他們便能直接離開K市,不用和一群市民擠在擁堵的高速和列車上,然後引來可怕的畸形種,死在逃亡的路上。
救援來的很快,他們興奮地帶着自己的情人和價值連城的珠寶,準備離開這個糟糕的地方。
然而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渴望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他們殷勤地服侍這群衣着光鮮的老爺,希望自己能跟他們一起,坐上求生的飛艇。
可是體面的客人卻沒有體面的人性,有人說:“我們隻能帶一個人,你們自己決定吧。”
然後笑着看酒店的這些人從投票變為争執,然後是吵鬧,最後矛盾升級,開始打砸、厮鬥。最後在一片血腥中,走出一個已經面目全非的人,他殺掉了同事,是這些人裡面唯一的幸存者。
于是那位客人說:“既然就剩下你了,那你就跟我們走吧。”
在蠱裡拼命活下來的人開心地笑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飛艇裡并沒有他的位置。那位客人摟着他美豔的情婦一臉可惜:“抱歉啊,你看到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說完,滿載富人和官員的飛艇便在他瘋狂崩潰的眼中起飛,駛向充滿希望的遠方。
夕陽西下,孤寂落寞的酒店大堂和等候廳,躺着幾十具血淋淋的屍體。
他們曾經一起工作,一起在林蔭小道散步,趁着午休跑去露營區玩遊戲機,淡季的時候在湖中劃船玩樂。
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在漆黑的夜晚,慢慢地将屍體一具一具地拖進冷凍室。
“陳美鳳”
“林東”
“薛凱樂”
“楊飛平”
“江甜甜”
……
每放好一具屍體,他都會默念一次他們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度過了多久,因為瘋子的世界是沒有時間的。
他聞不到屍體腐爛後的味道,也聽不到遠處劇烈的爆炸聲。他從世界上消失了,他的世界也隻有他。
一個沒有任何防禦機制的度假酒店,在末日中無人問津。寂靜的酒店日複一日,他卻始終睡在一樓最漂亮的那間套房裡,這裡是那個體面的客人曾經的房間。
他吃過樹葉,喝過雨水。他活在沒有理智和秩序的世界裡,記憶裡隻有碎片般的時光,有時候那些死去的人們也會重新出現,最後又消失在黑暗中,他孤獨的遊蕩在寂靜的酒店中。
終于有一天,全世界都陷入了刺眼的白光中,他跑出去,以為是神降臨這個世間,他的朋友和同事們都能回來了!
可是那個光最終還是消失了,不久後,天空中下起了雪,那灰色的雪,最後輕輕落在他肮髒的手心裡。
他很快就病了,渾身潰爛,每時每刻都劇痛無比。
後來,痛苦的他跑去看了他的朋友們,當冷凍室的大門打開,一股黑水湧了出來。
死前他又走遍了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酒店,最後跪趴在那間最漂亮的套房主卧的床前,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許多年後,當第八基地的第一批哨兵們踏入這個度假村時,裡面已經遊蕩着許多的畸形種。
他們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終于把這片土地清理幹淨。
這裡受核輻射的污染沒有那麼嚴重,被評定為可發展的綠洲。
當人們走進塵封的酒店,發現了躺在這裡的他,好心的人們将他埋葬在了門口的紫藤樹下,。
一年又一年,來來往往的哨兵又吸引了零零散散的畸形種。
因為數量不多,所以也沒有引起重視。
而酒店卻變得越來越潮濕,不知何時腐敗的黑水滲透進了整個建築,那顆紫藤樹也不見了蹤影。
有一天,當為淨化裝置更換材料和能源的哨兵離去,一股股黑水悄然流下。它們蠕動着來到那個漂亮的套房卧室,從門縫、牆壁中緩緩滲入,然後在他曾經死去的地方一點點凝聚成形,于是“他”又再次趴在了那張床上,安靜的“沉睡”。
直到一群吵鬧的客人闖進酒店,将“他”喚醒。
“……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一切小心為上!” “是!” “喂,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小心……植物。” “還用你說。”
朋友們,回來了!
興奮的黑色液體蠕動着朝他們伸出手,卻被砍斷、沙化,朋友們轉身就往外跑。
為什麼!為什麼要走,别留下他一個啊!
你們給我站住!
他瘋狂尋找,身體裂成兩半,小的那一半跑的更快,很快就追上了朋友們。
可是沒多久,朋友們殺了他,然後再次失蹤。
為什麼這麼對他!他不甘心地在酒店裡遊蕩,又剩下他一個了呢……
突然,他感覺到酒店外有人,是朋友們!他們又回來了!
黑色、濃稠的液體不斷滲出,順着酒店的牆縫緩緩流出。
而秦懷川幾人剛剛趕到,就看見酒店漸漸被一層黑膜覆蓋,散發着不詳的氣息。
“我說,我們一定要進去嗎?”天鵆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抓住那個黑色液體的畸形種時的觸感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難受的連羽毛都抖了抖。
秦懷川無奈道:“整個酒店都被黑色液體包圍了,它們的精神波動到處都是,我隻能感應到本體大概在一樓中間的位置,但是也可能是地下室,要進去才能得到更準确的位置。”
天鵆聞言歎了口氣。
“我們從酒店側門進去,記住,不要戀戰,速戰速決。”道霆看着在場的衆人,“都記得作戰方案吧?”
在路上,道霆為了讓大家能快速配合起來,針對一些可能出現的情況,制定了幾個作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