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傭人的幫助下把霍予晴安置在黎家别墅的客房内,霍予晚低垂着眼眸幫她姐擦拭着額頭上出的汗,耳朵卻悄悄地豎起來分心的偷聽着門外走廊上的聲音。
方才黎煦之帶她們回家時,恰巧被客廳的黎母遇到,她打量的視線讓霍予晚尴尬的臉頰都紅了。
畢竟是黎醫生的母親,是長輩,而自己卻在第一次登門拜訪時因為打架而落得一身狼狽樣。
實在是失禮。
霍予晚在心中扼腕歎息。
好在黎母并沒有說什麼,她的性格同黎煦之一樣溫柔和善,見霍予晴暈倒還專門讓家裡的傭人幫忙攙扶安置。
“秋元這孩子真是......”
“...我會和你爸爸商量的......”
沒關緊的門扇隻有一道細小的縫隙,霍予晚隐約能聽到這些斷斷續續的話語。
隻不過貌似一直都是黎母在說話,她并沒有聽到黎煦之的聲音。
是因為剛剛聽到外面的動靜,所以促使黎母對齊秋元的好感度消減了嗎?
霍予晚不确定的想着。
這會打消黎醫生的父母繼續撮合她們兩人的念頭嗎?
回想着劇情線中對黎父性格的描述,霍予晚覺得自己是在異想天開。
齊秋元是什麼樣的人并不影響他和齊家攀關系。
他也并不在乎黎煦之的感受。
看來火還燒的不夠大。
想到了什麼的霍予晚抿唇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予晚。”
躺在床上的霍予晴忽然低低出聲。
霍予晚回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走神把毛巾按在了霍予晴的頭頂。
尴尬的收回手,她把毛巾放到一旁。
“姐,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轉移話題的開口關懷。
緩緩搖頭,霍予晴扯唇對妹妹笑了下,“我沒事。”
目光落在霍予晚脖頸間青紫的痕迹上,她的眼眶酸澀。
“很疼吧,都是我沒用,連累了你。”
如果她當時能态度強硬一些的向齊秋元質問,那妹妹也不會為自己抱打不平而打架受傷。
眼看着她又要哭,霍予晚趕忙開腔阻止,“小傷而已,隻要姐你能想開看清那個渣女的真面目,這都不算什麼。”
脖子上的痕迹大多都是狐形的時候被掐出來的,剛剛那一場厮打除了被扯住領帶差點喘不過氣以外,霍予晚自我感覺良好。
就是頭發貌似被揪掉了幾根。
不過也沒關系,狐狸怕什麼掉毛。
她鼓着腮幫,靈動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回想起剛剛的戰績,齊秋元可是被她打成豬頭了。
見妹妹一心都在為自己着想,霍予晴的神色有些怔忪,但随即還是苦澀的點頭。
“我不會再執着了,你放心吧。”
再執着下去受傷害的隻會是她以及身邊的人。
霍予晴知道妹妹關心自己,如果自己再繼續犯傻,那才是傷了霍予晚的心。
“你想通就太好了。”
“那下周的英語競賽不能失誤,一定要得第一。”
“不然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還沉迷于失戀無心學習。”
正所謂不要看一個人說了什麼,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麼。
霍予晚要瞧瞧她姐是不是在騙她,萬一隻是嘴上說着放下了轉頭又捂着被子偷偷躲起來哭那就不好了。
英語競賽的金獎含金量還是很高的,對日後申請保送外交學院也是有力的加分項,霍予晚不希望她因為沉迷悲痛而錯失了本該獲得的榮譽。
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霍予晴覺得妹妹簡直比魔鬼還可怕,剛失戀就催着她學習。
“我剛失戀,即使失誤也應該是......”
她想說情有可原,可在霍予晚認真的目光中卻漸漸噤聲。
“姐你是要考外交學院日後進入外交部成為翻譯官的女人,你比我還要清楚這條路有多難。”
齊秋元确實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一個普通人要成為國家級别的翻譯官,簡直難如登天。
既然選擇了要走這條路,就不能容許自己因可控因素而失誤。
“我知道了。”
望着她眸底的堅定,霍予晚欣慰的點頭。
她有些恍惚的想起自己幼年還未化形時在狐族的日子。
霍予晚也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少司命。
她走到這個位置,同樣付出了很多,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聽着兩人談話的狐靈同樣欣慰的點頭,少司命大人真的有在認真完成任務。
瞧瞧,對任務對象多麼認真負責,時刻不忘激勵鞭策對方。
聽到它碎碎念的霍予晚好笑的勾了下唇。
……
雖然醒了,但霍予晴的精神還并不太好,給她留下單獨的休息空間,霍予晚把門扇輕輕合上轉身離去。
她出來時,黎煦之已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見人出來,隻是溫柔的笑着開口,“去我房間吧,幫你處理脖子的傷處。”
霍予晚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黎煦之垂至腰間微微浮動的發絲上。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輕觸了下,又在黎煦之察覺到轉頭時心虛地收回動作,目光飄忽的望向别處。
霍予晚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她為什麼總想對黎醫生動手動腳?
龌龊。
她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行徑。
轉而在黎煦之回過頭時又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摸摸她的發絲。
就好像黎煦之身上總對她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牽着人在沙發前坐下,黎煦之擡起她的下颌,目光溫柔而專注地查看着霍予晚脖頸上的痕迹。
青紫色一片,近看時更覺心疼。
棕色的細長領帶被她從脖頸間取下,指腹輕柔的在那片肌膚上觸碰,黎煦之蹙眉觀察着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