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問是誰收買山匪抓你?”李誠儒仿佛有讀心術。
看李誠儒如此坦然,宋婉甯也坦然“方才在姚田氏面前說那些話,不是有意駁将軍面子,隻是女子思考總是細膩,所以說的多些。”
李誠儒擺手“無礙,我信你。”
又對宋婉甯伸手“來,我帶你去找要你性命之人。”
宋婉甯目光閃爍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不知在想什麼,她掃了一眼李誠儒往後退半步,隻道“請将軍帶路。”
李誠儒眸低笑意一閃而逝,側身順勢把手收回背在身後,含着笑意道“宋小姐請。”
宋婉甯微微颔首,跟在李誠儒身後往前走,走進那座被巨樹遮蓋庇佑的房屋。
樹蔭雖大,能遮風擋雨,但同樣的也會遮蔽陽光,久而久之屋内漸漸變得潮濕冰冷,不得不時時刻刻點燃蠟燭火炬。
兩人一前一後順着通道往裡走,宋婉甯好奇打量周圍陳設布置,隻見牆壁從木制慢慢過渡為石頭,同時随着不斷是深入,牆壁上的水汽越來越重,青苔爬滿石壁。
“李将軍,害我之人所藏之地難道在深深地底?”宋婉甯看着不斷蜿蜒向下的地勢,摸了摸石壁上的青苔問道。
李誠儒沒有回答宋婉甯的問題反而說“宋小姐加上這次,算起來我們見面也超過三次,難道你我稱呼還需如此生疏?”
宋婉甯默然。
李誠儒在一拐彎處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宋婉甯“我字扶硯,宋小姐可喚我扶硯。”這句話一氣呵成,不知在心裡默念過幾百回,一點不見生澀。
宋婉甯頓住,李誠儒怎麼如此突然。
但他說的卻是有道理,就算不算上救命之恩,他們隻見也見過不下三次,更何況他還救了她兩次。
“扶……扶硯。”宋婉甯莫名結巴,她喉嚨上下滑動“我沒有字,扶硯可喚我……婉甯。”
李誠儒笑笑,忽的往宋婉甯面前靠去“婉甯。”這兩個字仿佛在他舌尖輾轉過千百次,說出來時格外纏綿暧昧。
宋婉甯耳尖微紅,怎麼好端端一個名字被他這麼一叫倒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李……扶硯。”宋婉甯擡手環抱住胸,臉朝右轉。這李誠儒怎麼越靠越近,難道他想對她不軌。
“李誠儒!别以為你救了我……”宋婉甯閉着眼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大叫,但是身體卻是一動不動。
咔哒——
宋婉甯左側方發出一聲輕響,然後她感覺牆壁開始震動,愕然之下發現身旁出現一扇暗門。
這時她的頭頂亦是響起一聲輕笑,蹭的一下她的臉爆紅。
“不好意思,暗門開關在婉甯身旁,若有冒犯還請婉甯見諒。。”李誠儒笑着說。
明明是李誠儒故意為之,但是這話說的好像是宋婉甯站的不是地方。還讓她見諒,見什麼諒?
“扶硯何錯之有,都怪我站的不是地方。”宋婉甯氣鼓鼓的說,接着站直身體,瞪了一眼李誠儒。
“還請将軍帶路,早些解決莫要耽誤将軍正事。”
李誠儒看着宋婉甯氣鼓鼓的表情嘴角弧度加大,要是林冀在此肯定又要說——這不是他的将軍。
“婉甯當心腳下。”李誠儒往暗門裡走,一邊走一邊提醒宋婉甯。
暗門内不大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隻見裡邊放着一張小小的床,床上坐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四肢癱軟萎縮無法動彈,形容枯槁,一副年邁模樣。
“這是?”宋婉甯不覺得這就是害她之人。
果然,李誠儒說“這位是前山寨老大,因為不願意與鹽官合作将鹽販賣給月落人,被現在的山寨老大挑斷筋脈囚禁在此處。刀疤偶然間發現這次密室在他的支持和暗中幫助下才能夠這麼順利爬到二把手的位置,并且取得信任。”
頭發枯槁,眼睛蒙着一層白膜,她晃動了下手,這人似乎已經失明,模樣好不凄慘。
“世道真是不公,落地為寇的劫匪知道國家大義,而那些為官者卻用百姓的血肉換取财富地位。滿口仁義道德缺多位走狗之輩。”宋婉甯說。
李誠儒看了眼床上前山寨老大,見他耳朵微動,應當是聽到宋婉甯說的話,不動神色的說“宋小姐,這你可就錯了,能當上山寨老大的人,你覺得會是良善無辜之輩?”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床上那人,見他耳朵顫動被挑斷手筋的手指痙攣抽搐,眼底露出一抹暗芒。
宋婉甯對此全然不知,隻是奇怪李誠儒為何又開始喚她宋小姐,不過也沒放在心上。“此人無法動彈絕對不是收買我性命之人,再則他被囚禁于此手腳無法動彈,不知李将軍帶我看他有何用意?”宋婉甯問。
李誠儒“宋小姐怎知他就無害?我放才說過能當上山寨老大的可不會是良善之輩,更何況刀疤能夠這麼快打入山寨内部幫助我滅了他們,這位看似手腳盡斷之人可是出了不少力。”
“而且……買你性命之人是誰,隻有他知道。”李誠儒說。
宋婉甯挑眉開始認真觀察床上無法動彈之人,但是不管怎麼看都不想是還有能力之人。
但是媽媽曾說過,不能執着于一個人的外表,亦不能因為别人外表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