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獎金的時候,程樂言抱着濯濯,剛從警察局裡出來。
看過張媽過去那些破事兒,兩人都有點情緒不高。程樂言正想着怎麼逗逗濯濯呢,就收到了陳助理微信,說鄭總給他發獎金了。
程樂言控制了一下,發現根本控制不住,抱着濯濯就是連蹦帶跳,恨不得當場跑個八百米,再做50個俯卧撐。
獎金!他才上崗多久啊,獎金都有了!
這是什麼上帝老闆啊!!
不瞎bb,不亂指揮,給足薪水和空間,一言不合就打錢!
那家療養院的費用每個月18萬8,8個月,一共150萬4千!150萬4千啊!!
老闆大氣!
世界上還有這麼美好的工作嗎!!!
他直接把濯濯來了個舉高高,動情地說:“寶,後爸又有錢了!走走走後爸帶你吃大餐!!!”
這次吃的是……
嗯,必勝客。
濯濯現在特黏程樂言,尤其願意和程樂言一起吃飯。主要也是,看後爸吃飯真的好香哦,覺得自己都能再多吃一眼。
可以說是幼崽小小年紀,就愛上了吃播。
倆人正吃着呢,程樂言在這時接到了渣男項景洲的電話。
程樂言腦海中對419道:【什麼情況?他該不會知道了這150萬的事,來問我要錢的吧?】
系統:【很有可能。宿主你銀行卡還綁了他手機,我剛給你取消了。】
程樂言:【卧槽!呵忒,渣男速速退下,我的銀行卡不是他能染指的地方!!】
他電話沒接,由着項景洲打。
遠在異國他鄉的項景洲逐漸煩躁,坐立不安。
他在談的融資非常不順利,新投資大概率拿不到,員工下個月的薪水他都發愁。可以說,程樂言那150萬的進賬對他非常重要。
但是他搞不懂為什麼程樂言不接他的電話!
他怎麼敢的!?
此前那次電話後,留下的那點“特别”的感覺,被他迅速消磨,隻剩下了煩躁和憤恨。
陸續打了十來個電話,直到晚上九點多,程樂言終于接電話了:“喂。”
項景洲壓不住心中怒火:“你怎麼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嗎?”
程樂言壓根不接他的話茬:“濯濯被綁架,容妄之他媽沒把我罵死。”
一句話,項景洲此前的情緒一掃而空,隻剩下了緊張:“什麼?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現在呢?啊!你卡裡進賬的那150萬是要付的贖金?”
程樂言瞬間有了底:項景洲完全不知道濯濯被綁架的事。
他之前的确懷疑過對方,這時才打消疑慮。
他說:“已經把他找回來了。唉。”說着打了個哈欠,好像忙了一天,很累的樣子。
項景洲的心落下一些:“那就好,那就好。他媽不會為難你了吧?”
程樂言:“誰知道。她現在懷疑我裡應外合想綁架濯濯呢。”
項景洲試探着問:“你那150萬……”
程樂言很随意地說:“你要嗎?要就轉給你,咱撈完這一波跑了得了,我正好去新加坡找你。”
項景洲趕緊道:“那可不行。言言,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們要圖長遠。你現在還不能跟容家撕破臉。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很忙,很累,所以白天不能接我電話是不是。還有那150萬,說不準就是姓容的他媽試探你的,咱們現在不能動。你把我手機關聯取消了,也是被迫的吧。言言,你受委屈了……”
後面又是自顧自的一籮筐話。
程樂言過去當舔狗,他嫌煩。現在他自己唱獨角戲,反而津津有味。
末了,項景洲把電話挂了,那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再次撲面而來,且這次更加清晰,更加濃重。
他很不想挂電話。
他說不出這是為了什麼,但他是真的想這樣一直聊下去。
過去他留給程樂言的關注太少,直到這時才意識到,程樂言似乎——變了,和他認識多年的那個人,有了一些微妙的差别。
但正是這“微妙”的差别,讓他覺得整個胸口都震顫起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國,去看看現在的程樂言了。
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神色又變的不耐煩:“媽。”
“什麼?程樂言把錄音捅到項景臨學校去了?那也是項景臨自己有問題在先吧!怨得了誰,他可别拖我後腿。”
“你還想去他家鬧?媽,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程樂言現在是我們家财神爺,你兒子都在靠他呢,鬧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别隻盯着那點小錢。”
“我在忙,不說了。”他挂了電話。
然後靠回到椅背上,腦子裡又想到了剛剛通話時,程樂言的那個哈欠聲。
像是……他初中時養的一隻狸花貓。
程樂言哪會關心渣男的心理轉變。之前容媽媽砸給他的支票100萬,他拿去還了信用卡,現在這150萬着實來得正是時候,讓程樂言晚上睡覺都樂得合不攏嘴。
夢中的婚禮,變成了他和金蘋果、支票、手機銀行的四人婚禮。
簡直是做夢都在笑。
老闆的獎金都發了,接下來的日子,程樂言對待工作更是認真負責,全身心投入到了濯濯的教育之中,《刑法》課程時時開展。
以至于濯濯悄悄和顧秦聯絡時說起此事,顧秦表示,會不會程樂言對濯濯以後的期待,是——
當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