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幾人卻被眼前的omega吸引了視線,尤其是秦皓。
遲故身上有股莫名的氣質,冷淡矜持,感覺和周圍格格不入,像是沒被世俗浸染過的一朵立在寒風中的白蓮花。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感興趣,比如坐在角落的沈書瀾。
沈書瀾安靜地品酒,他喜歡這種混亂的氛圍,偶爾就會來湊熱鬧,大多時候他都是隻聽不說。
這次來也是因為秦皓說有好玩兒的東西。
不過似乎他每次擡眼,都能和中間那位對上視線。
那雙好似桃花眼的黑眸,總是先移開,像是被發現後無錯地倉皇逃開。
無聊......
他剛将酒杯放下,手機就響了,是他爺爺的電話....
沈書瀾起身,簡單給那幾人打了聲招呼,拿着手機就往外走。
路過中間那人時,視線再次交彙。
對方坐在椅子上,比他矮了一大截,所以就看到那人微微擡眼,由于離得比較近,這回又仔細看了下,才看清那是接近琥珀色的雙眸,透着絲平靜。
臉型優越,鼻梁挺立,長得确實不錯。
短暫的對視後,一觸即離。
還是對方先移開的。
他的腳步也沒停,但似乎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清涼味道,在這有些密閉的環境中,宛如清泉般的空氣清新劑,聞起來很舒服。
不過他也沒在意,直接推門而出。
“爺爺,您還沒睡?”
“睡什麼睡啊,我現在做夢都想重孫子孫女,正奶聲奶氣地叫我太爺爺呢。”
“......”沈書瀾輕歎口氣。
電梯口的服務人員幫忙将電梯按開,他簡單道謝後走了進去,随着電梯門緩慢關閉,将外面還在鞠躬的服務人員阻擋在門外,“我現在回去,哄爺爺睡?”
他爺爺最近身體就不太好,讓他有些擔心。
“别,你别回來,找不到對象就别見我,不然我看到你就來氣。”
“不是我不想找啊,爺爺,您也知道,合适的不多。”沈書瀾傷心地說,卻被他爺爺無情地怼了回來。
“全國那麼多合适的omega,都快給你翻遍了,也不知道你眼睛是來喘氣的還是幹什麼的,就算是頭驢也該開竅了。”
“易感期多難熬,你是一點都無所謂啊,小兔崽子,就是頭犟驢。”
“.........爺爺您先消消氣。”沈書瀾聽着話筒那邊中氣十足的指責,稍微又放下點心來。
沈書瀾作為首都屈指可數的SS級alpha,按理說是不缺人的。
但他卻得了一種比較罕見的怪病,他的信息素太強,很多等級低的omega根本承受不了,就算是S級的omega,若是匹配度不高,也有可能會受傷。
而且,在每兩月一次的易感期時,抑制劑并不能很好的起到緩解作用。
導緻每次易感期一到,就需要将自己隔離在密閉的空間裡,強濃度的信息素失控會讓他非常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産生強烈的生理反應。
“後天的omega,條件都符合,今年要是再結不了婚,你就把工作給我停了,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再回公司。”
“好..........”
沈書瀾對于沈老爺子的威脅,并不在意。
畢竟,沈家這一代裡,隻有他一個SS級alpha,從小就被爺爺帶在身邊培養。
他是最合适的繼承者,就算不是,沈書瀾也會想辦法把這變成事實。
不過對于結婚這件事,他也并不排斥,如果能有合适的人選,并且有了下一代,那些惦記着他位置的親戚們,估計會消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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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瀾走後不到半分鐘,演奏結束。
遲故在衆人的起哄聲中起身,他将吉他小心地放在角落裡。
随後主動走到段淩霄身前,他知道這種程度是無法走出門的,所以,視線轉到那杯立在酒桌邊緣的威士忌。
伸手端起酒杯,在周圍的視線裡,尤其是段淩霄那審視中又帶着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與對方手中的透明玻璃酒杯相撞。
微弱卻清脆的磕碰聲以兩人為中心,以一種詭異的波度向外擴散,激起一些人心中的漣漪。
就看着遲故仰頭,杯中的酒被一口氣喝光,幾滴液體順着嘴角滑到滾動的喉結處,被燈光晃得晶瑩的液體,點綴得似乎脖頸都變得有些誘人。
“敬您的。”遲故将那滿滿一杯酒喝光後,倒扣空酒杯向下展示着,不剩一滴液體。
在沈書瀾走後,他那逐漸加快的節奏,夾雜着些殺意的曲風,也是一并送給段淩霄的。
“我找您是想問,可以推遲兩天領證嗎?那天剛好有場考試。”遲故淡然道。
餘光就瞥見座位上的人都像是在看戲一般,用那種挑選物品的眼神打量着他。
在這群人眼裡,身為omega的他,就像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小貓小狗似的,隻有乖乖聽話照做的份。
“推了吧。”段淩霄略微皺眉,“考試算什麼大事?以後也不用你上班。”
“好。”遲故毫不懷疑對方會幹脆的拒絕,他隻是找個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裡,相對合理的理由。
“各位玩得開心。”遲故放下酒杯,半彎腰鞠了一躬,之後随手提起剛仍在桌下的背包,轉身跨上就往外走。
“卧槽,你,你這omega,是個極品啊。”秦皓看着那個omega轉身走出去,那背影都帶着絲飒爽之氣。
段淩霄眯着眼,前幾次見面,遲故都是一副甯死不屈的倔強勁兒,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服軟的樣子,心理升騰出一種異樣的爽感,“當然,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
他站起身,搖晃着酒杯,裡面的冰塊随之晃動,又喝了一口。
“就這麼離場?提前走要挨個敬酒啊,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