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程傾辭從噩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回想起剛才的夢,出了一身冷汗。
她夢到了傅昀,他那雙陰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手裡拿着一把刀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流了一地,笑着對她說:“小辭,沒用的,你跑不掉的。”
程傾辭對傅昀有很深的陰影,她的家境不錯,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唯獨在傅昀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程傾辭和傅昀認識的時候她才上初中,因為程傅兩家商業合作的緣故,她認識了大她兩歲的傅昀。那時的傅昀在外人眼中是一個聰明彬彬有禮的少年,傅昀對程傾辭也百般照顧,對她溫和有禮,當時的程傾辭并不讨厭這個待她很好的人,甚至程傾辭認為兩人還是個不錯的朋友。
可是在她高一暑假的那年,程傾辭父母出門參加商業酒會,保姆請假,家裡沒有人,她出去跟同學聚完餐回來,看到了守在她家門口的傅昀。那天下着大雨,他沒有撐傘,渾身被雨淋得濕透,看着很是狼狽。程傾辭以為他是跟家裡人吵架,就邀請他到家裡避雨。
但沒想到,程傾辭是引狼入室。
一進到屋内家裡,傅昀就将程傾辭抵到牆邊,眼中帶着瘋狂的壓着她的胳膊,對她說:“小辭,你不乖啊。”
程傾辭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傅昀問:“傅昀哥哥,你怎麼了?”
傅昀眯起眼睛看她,擡手指腹摩挲着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聲音中帶着些危險,“小辭好像跟一個男生走的很近,嗯?是談戀愛了麼?”
“這可不行啊,小辭隻能屬于我一個人,”傅昀唇角弧度淺薄,眸光暗沉,“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喜歡上别人呢?”
聽到傅昀的話,程傾辭被驚到了,傅昀竟然說喜歡她?
傅昀強勢地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擡頭看他,他的動作粗魯,程傾辭滿臉驚恐,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顫抖,“傅昀......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這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會放開你?”傅昀嗤笑一聲,眼神深沉地拽着她的胳膊從客廳酒架上拿了兩瓶酒就往卧室走。
程傾辭更害怕了,她不知道傅昀想要幹什麼,拼了命地掙脫,“傅昀,你放開我!”
兩人力量懸殊,程傾辭用盡全力也不過抓破了他的手,但傅昀毫不在意,他很輕易地将她甩到床上,用衣服捆住她的手。
程傾辭渾身顫抖,她幾次想逃,都被傅昀抓了回去。她看着傅昀将葡萄酒打開,拿着酒到他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給她灌下去。
程傾辭的嘴被堵住,她的淚流了下來,不停的嗚咽着。程傾辭之前沒怎麼喝過酒,酒量很差,兩瓶酒下去,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程傾辭的臉頰很紅,原本帶着憤怒與害怕的眼神此時也變得迷離。傅昀輕輕撫摸她的臉,帶着些迷戀帶着些隐忍最後吻上了她的手,他看着程傾辭,手指摩挲她柔軟的唇,聲音冰冷的對她說:“以後要乖,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哪個男生走得近,我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了。”
程傾辭很害怕,她顫着眼睫點頭,傅昀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後來,程傾辭被傅昀又灌了安眠藥。再醒來時,程傾辭将這件事告訴了她的爸媽,但因為傅昀在外人面前塑造的形象太好,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當時的她鬧着要調監控,卻被爸媽告知監控在前兩天就壞掉了,讓她不要胡鬧。
程傾辭很絕望,跟她爸媽的關系一度降到了冰點。她那段時間很害怕傅昀,見了他總是躲着走。
可是在有一天,傅昀和他家人去程傾辭家吃飯,程傾辭裝病呆到自己房間,誰知道傅昀突然闖了進來,她害怕的要叫人,傅昀拿出了她的裸·照威脅她,說如果她不乖他會把這張照片傳到網上,發給她爸媽。
她求傅昀删掉,傅昀隻是笑着捏着她的下巴說:“隻要你聽話。”
後來,程傾辭忍着惡心與害怕對他百依百順了一段時間,直到傅昀被他爸送出國,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程傾辭才慢慢的安下心來。時間久了,這天晚上的噩夢被埋到了心底最深處。
可是沒想到,傅昀竟然又回來了。
他的行為還是這麼惡劣,程傾辭很害怕。
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帶着擔心與焦慮,程傾辭幾乎一夜未眠。
次日,程傾辭還要去跟鐘智學長簽合同,她頂着一個大黑眼圈起床。
程時看到問她:“你昨晚沒睡好麼?”
程傾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我一會兒要去工作,今天中午不回來,你記得自己出去買飯。”
“我能跟你一起去麼?”程時問。
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在家,會很無聊的。
“不行,”程傾辭拒絕,“我是要去跟别人簽合同。”
程時“哦”了一聲,有些垂頭喪氣,“那好吧。”
臨走時,程傾辭将家裡的鑰匙留給她了一把,“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轉轉,你拿的那個手機微信裡有錢,如果不夠了給我打電話我再轉。”
程時乖乖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程傾辭走後,程時買了份早飯回到程傾辭的書房裡查了半天傅昀的資料。
雖然程傾辭沒說,但程時察覺到很久之前傅昀對程傾辭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程傾辭才這麼害怕他。
可是究竟是什麼呢?程時看着電腦屏幕上搜到的傅昀的資料,按理說,他這麼優秀的簡曆在未來應該很有名氣,但是沒有,她完全沒印象在未來聽到他這個人的名字以及見過他這張臉。
哪怕是身邊的人在提起程傾辭的時候也沒提起過他。
程時陷入了沉思,傅昀未來到底怎麼樣了呢?他跟程傾辭到底有什麼糾葛?
網上有關傅昀的介紹僅浮于表面,媒體對他的描寫無一不是彬彬有禮,很有氣度的男人,這樣的描述跟程時見到的傅昀完全不像一個人。
程時沒有從網上得到什麼太有用的信息,最後幹脆關了電腦。下午三四點,她收到程傾辭的消息會晚點回來。
程時無聊的要死,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宅女,還沒穿越以前,隻要得了空就往外跑,除了跟她的發小蘇青月鬼混外,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酒吧駐唱。
可是這兩天她卻幾乎一直待在家裡,她覺得自己要發黴了,她琢磨着出去能不能找一個酒吧駐唱的工作。
以往程硯反對她走藝術,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去,生怕被程硯發現。索性現在程硯管不到她,她可以明目張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而且程傾辭馬上就生日了,她賺到的錢還可以給程傾辭買生日禮物。
說幹就幹,程時找了一家看起來裝修很豪華的酒吧,酒吧叫霧霭,很有特色的一個名字。
她推門進去,立馬有服務員迎了過來,程時說要找他們經理,服務員雖然感覺到奇怪,但還是幫她把經理叫了出來。
在聽到程時的意願後,經理直截了當的拒絕:“小妹妹,你應該還沒成年吧?我們這裡不招沒有成年的人。”
程時還想再争取:“可以給我開的工資低一點,你就讓我在這試試吧好不好?”
程時人長得漂亮,杏眸水汪汪的,她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經理,“請問可以麼?拜托。”
程時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她隻要稍微放低一點姿态,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她,屢試不爽。
“這……”經理确實吃這套,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同意,“行,那你就試試吧。”
正好今晚他們酒吧的駐唱請假沒有來,試試應該沒什麼問題。
經理把話筒拿出來讓程時試音,她清唱幾段,确實驚豔到了不少人。
程時本來就是個大方活潑的人,很快跟酒吧裡的人打成一片。
中途休息時,酒吧裡的人給程時拿了一杯飲料,她拒絕,點名要了一杯酒坐在調酒台旁邊,剛拿出手機給程傾辭發了條消息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她就聽到身後有人提起程傾辭的名字,她轉身看過去,是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穿着騷包的花襯衫,另一個是她曾經在校園裡見過的賀斯林。
“你女朋友又跟你鬧矛盾了啊?”那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調笑道。
“别提了,都是程傾辭這個婊子害得,把她想要的一項技術給搶了。”賀斯林皺着眉頭,猛灌了一口酒。
“啧,又是程傾辭啊,你還别說,她這人長得是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錯。”花襯衫男人道。
賀斯林不屑道:“再好看也是個婊子,這女人太強勢了,送給我我也不要。”
“送給你你真不要啊?”花襯衫男人不懷好意的笑。
賀斯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玩玩可以,不知道她這樣性格的人在床上會什麼樣,如果有機會搞一把也不錯。”
兩人的下流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程時的耳中,她的臉沉了下去,旁邊的調酒師看到問她:“你怎麼了?”
程時沒有回答,她拎起桌面上放的酒瓶走到兩人面前,平靜的看着他們:“你們剛才說什麼?”
花襯衫男人看到面前站了個美女,做作的撩了一下自己頭發,自認為帥氣的問:“美女,請問你有什麼事麼?”
“我說,你們剛才說什麼呢?”程時深呼一口氣,微笑看着他們。
“我們剛才在說……”花襯衫男人話還沒說完,被賀斯林打斷,“媽的!是你!”
賀斯林認出了程時,那天他可在她手中吃了一個大虧。
花襯衫男人有些驚訝:“阿林,你認識這個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