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詞也是他們串通好的,絕口不提他在火場救她一事,隻跟蕭清河說是宣後婢女舍命救她,将她安置于此。
一切,是那樣的順理成章,包括,她成為蕭南音,成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是。”他擡起孤高冷傲卻情根深種的雙眼,不容置喙道,“所以懇請王兄高擡貴手,勸誡父皇,留她昭陽郡主封号。”
被氣瘋的蕭建安一腳踹翻案台,氣吞山河:“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麼?先是自請封号稱王,又要父皇保留前朝賜予南音的封号,你是在挑戰君威啊,我的南安王殿下!”
“我不知。”他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隐忍,這一刻,他便是世人口中那個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南安王殿下,“我隻知,我心悅于她。”
所以,她不能成為北蕭的公主,更不可以成為他骨肉相連的親妹妹。
她隻能是那個被魏太後和親邊塞的昭陽郡主,是北趙的郡主。
陽光刺上雙眼,甯初北試圖擡手去擋,卻無用。
最後,他受不了光線的狙擊,拉開一絲眼縫。好半天才适應光線沖入眼膜的不适感,放眼一看,竟發現昨晚他沒有拉窗簾。
他抓着深藍的被子,看的有些恍惚。
好久,他才分清夢境和現實。
“太好了。”他深深松了口氣。
因為在這現實的世界裡,有她在。
她是——
程以霜。
黃抒卷出差回來當天,直接殺到程以霜家。
“拜某大明星所賜,趙大小姐就差把我罵上熱搜了。”她把和趙乾乾的聊天界面點開,往程以霜眼前一拍,怒氣騰騰。
不明所以的程以霜看了眼他們的聊天記錄,不得不說的是,這個趙乾乾罵起人來是不是太不文雅了些。
程以霜趕緊把一手機的髒東西扔回給黃抒卷,還不忘把自己摘幹淨:“我說你也是的,知道給我送邀請函,怎麼不曉得給這個大小姐送一張過去呢?”
黃抒卷咬牙切齒的笑:“我的九小姐,您是不是忘了,給您送完邀請函的第二天我就出差了!”
程以霜對她這個借口表示不贊同:“你可以郵寄啊。”
“……如果我真的郵寄了,某個大小姐準會說我沒誠意。”
按照趙乾乾那找茬的性格,确實會這樣刁難别人。
“所以你一下飛機不去給大小姐送邀請函跑到我家來折騰什麼?”
黃抒卷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邀請函:“大小姐說了,不是九小姐送去的邀請函,她不要。”
“德行!”
程以霜雖然嘴上吐槽,身體卻很誠實的接過邀請函。
“你今天通告跑完了?晚上一起吃飯呗。”
程以霜也想給自己放兩個小時的假,但現實很骨感。
她極其無奈的朝黃抒卷做了個上周剛學會的行禮姿勢,莞爾一笑:“晚上我要去上禮儀課。”
“禮儀課?”黃抒卷以為自己聽到什麼髒東西,“你們趙家已經對你嚴格至此了嗎?”
“滾。”程以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是為了蕭南音這個角色。”
黃抒卷倒不傻,立刻反應過來:“這麼快就劇前集訓了?”
“不快了,跑完後面的幾個通告,還要加上武術和古筝的培訓。”等《昭陽郡主》的選角落定,定妝照也要安排上日程,開機前還要抽出一周參加劇本圍讀,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還好你會騎馬,不然更嗆。”
誰說不是呢。
黃抒卷閑來沒事,說送她去上課。程以霜倒沒拒絕,收拾好東西直接出發。
“诶诶诶,你把邀請函帶上,下課的時候讓大小姐去接你,順便給她。”黃抒卷提醒着。
程以霜聽話的将邀請函順手放進紙袋裡,笑道:“大小姐不是指定我親自送過去嗎?怎麼還接上我了?”
“她?”黃抒卷冷哼一聲,“就是說說而已。”天天揚稱自己是大小姐,可骨子裡卻還是對九小姐呵護備至,生怕這位渾然不知的九小姐受了委屈。
車裡,黃抒卷問她男主角定了沒有。
程以霜搖頭:“南安王還沒定。”
“南安王?”黃抒卷皺了皺眉,略帶困惑的,“男主不是明陽帝嗎?”
意識到自己險些暴露劇情的程以霜連忙找補:“八個男主都沒定,就我這個大女主定了。”
蕭家八子,個個都是主角,沒毛病。
黃抒卷倒沒深究,嘟嘟囔囔一句:“也不知道郭導會找誰演明陽帝。”
“你覺得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