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宋郗看了眼窗外,津西機場近在咫尺,“行了,不說了,到機場了。”
“宋郗。”甯初北喊住他。
宋郗挂電話的動作一頓,重新将手機放回耳邊:“怎麼?”
“幫我個忙。”電話那頭停了下,甯初北又說,“幫我跟米迪爾要回那幅畫。”
“你想要讓嫂子給你再畫一幅就是,幹嘛費勁跟米迪爾要。”
再畫一幅,就不是原來的那幅了。
“就要米迪爾手上的那幅。”甯初北堅持,“你跟米迪爾說,如果她願意把畫讓給我,我願意拿北蕭時期盛珏的墨竹圖跟她換。”
拿名畫換?
盡管宋郗覺得甯初北瘋了,但還是應下了此事。
“不保證能換到。”宋郗說,“米迪爾跟嫂子可是有過命交情的。”
正因為知道米迪爾跟程以霜交情不淺,他才會提馬面裙一事,否則事情怎麼可能那麼順利。
是夜,程以霜結束所有工作回到域明灣,剛好十一點半。
微信列表,還躺着甯初北的未讀信息。
【甯初北:忙完沒?】
【甯初北:想跟你視個頻】
【甯初北:忙完了回我,多晚都可以】
三條微信,前兩條和最後一條相隔近兩個小時。
視頻撥過去,不出三秒,甯初北就接了。
“那麼晚還在等我,是有什麼事嗎?”視頻這頭,程以霜問。
“嗯,有事。”他面不改色說,“想你算不算是個事?”
她笑:“甯教授的情話真的好猝不及防喔。”
情話嗎?
他倒不這麼覺得,畢竟他是真的想她了。
“這麼晚才回到家?”
程以霜将手機架在抽紙盒上,活動着僵硬的脖子:“工作上出了點意外,導緻所有的行程都變得緊促了起來,所以今天就忙的晚了些。”
“累了?”
她點頭。
“那趕緊去洗漱睡覺吧。”
就這樣?
程以霜狐疑的看了眼屏幕上的人:“你确定沒事跟我說?”
“嗯。就想看你一眼而已。”
“那我真的去洗漱休息了?”這一天忙得夠嗆,她确實困的要命。
隔着屏幕,甯初北擡手去摸她的臉,不是特别舍得的說了句:“去吧。”
挂了這通和甯初北的視頻電話,兩人再見面便是《昭陽郡主》開機儀式當天。
在這期間,兩個重大事件。
一、飛臨安前一天,程以霜跟戊銘之間的傳聞有所轉變。
起初程以霜還以為慕欣桐純屬是為了千和的事來拜托她,直到後來有人傳程以霜之所以會出席趙家老太太的壽宴完全是因為慕欣桐。
“她不是一向跟慕欣桐最好麼,聽說人趙家大小姐請的是慕欣桐,而那天又剛好是慕欣桐她爸爸生日,所以才讓程以霜替她出席。”
“難怪那天慕欣桐幫她出頭,感情是知道内幕。”
“什麼呀,人家慕欣桐就隻當她是溜在身邊的一條狗,不是幫她出頭,是想告訴你們打狗也要看主人。”
……
雖然流言的方向依然有失偏頗,卻不是之前的離經叛道,好歹有點回歸正途的前兆。
這一功,程以霜記慕欣桐頭上。
“你覺得這個金蟬脫殼的法子是慕欣桐想出來的?”趙乾乾卻跳出來質疑她。
“不然呢?”
趙乾乾忍不住幫她複盤,好讓程以霜腦子可以清醒點:“那天在中庭我跟你說話,科技圈那幾個都看着呢,更何況是何思君。雖然他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好歹可以來問我一嘴。知道你跟甯初北關系匪淺,想要搭上蕭晉安這條線,讓我求你幫忙才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吧?可他偏偏繞了一個大彎,讓慕欣桐來賣人情,是不是有點舍近求遠?”
她這麼理解,好像也對。
可是——
“為什麼呢?”程以霜費解,“我跟何思君也沒交情,他無端端的下這麼大一盤棋就隻是為了幫我?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些?”
這個陷入熱戀的傻子終于找回腦子了。
趙乾乾長歎了口氣:“他在幫人粉飾太平。”
“幫誰?”
趙乾乾搖頭:“不知道。”
“……”
“你想一下最近有沒有誰被你得罪了?”
程以霜無辜:“一定是我得罪的嗎?就不能是那個人有被迫害妄想症?”
趙乾乾遞了個刀死她的眼神,怒吼着警告:“程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