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還摔了一跤?”
程以霜眼睛一亮:“那天你也在?”
在。
他直接失了神。
簡直不敢想,原來他們在兒時真的碰見過。
他點頭。
程以霜更興奮了,手舞足蹈的像個孩子。
“那日我穿的和旁人很不一樣,淡藍紫的漢服,還披着同色系的鬥篷,鬥篷的帽子很大,那個男孩還趁着大人們說話故意往我帽子裡丢雪球。你還有印象嗎?”
他失落搖頭。那時他還沒去找宋郗,等他找到宋郗的時候,宋郗已經栽倒在院子的積雪裡,裹着一身宣紙,起不來身。後來宋郗被宋睦罰抄書,說是欺負了客人的娃娃。
殊不知,那個被欺負的娃娃會是她。
見他搖頭,程以霜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來,聲音也跟着輕了不少:“拜訪完宋老,媽媽帶我去了未央宮。”
所以才穿的那麼古風。
“等我下次回家屬院,找一下那天在未央宮拍的照片給你看,一顆銀杏古樹無言的伫立于宮殿之前,那畫面别提多震撼了。”
雖然深冬已至,但未央宮前的銀杏古樹依然黃燦燦一片,落葉宛若金色地毯。
後來她問:“你去過未央宮嗎?”
去過。
不僅去過,他還曾在那座寝殿将她從火場救出。
男人眉眼一動,傾眼來看她。
察覺到他眼神不太對,程以霜身體朝他懷裡栽了過來,腰被他雙手扶住後,才仰臉來問他:“怎麼了?”
“沒。”
隻不過她提到了未央宮,他的心緒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那個時候。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程以霜卻不信,指着他的臉說:“可你的臉上擺明寫着“有什麼”三個字。”
是他走神了。
男人收了心緒,伸手繞去她身後,用力摟住她的腰,帶着她往落地窗前的沙發去。
以前這裡是一個小窗牖,後來他去國外留學,年久失修的房子有點滲水,恰逢蕭晉安回臨安看兩老,見狀,立刻安排人翻新。說是翻新,待他學成歸來,都有點不認識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了。
“給你看個好玩的。”他說着,從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個遙控器,對着樓下的院子按了一下,纏繞在樹上的燈珠立刻亮起金黃色的燈光,朦胧中帶着點歲月的滄桑,細看會發現特别像未央宮前那顆銀杏古樹的形狀。
“這是你弄的?”她顯然有點被驚喜到。
“對。”他說,“模仿那顆銀杏古樹裝飾的。”
她擡眼來看他,亮晶晶,和中秋節那晚的一樣,是星星眼。
完全抵抗不了這樣的誘惑。
他雙唇貼了下來,溫熱,柔情,輾轉。
程以霜不自覺的把他抱緊了些,迎合他的熱吻。
都說小别勝新婚,而他們從談戀愛以來就一直分别,都不知道勝過幾個新婚了。能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除了膩歪好像也隻剩下膩歪了。
他們吻了多久程以霜忘記了,隻記得他一遍又一遍的用力,仿佛要将她雙唇咬碎才肯罷休。
厚重的呼吸在靜谧的夜格外清晰。
他望着她,雙眸滾燙。
“如果我說……”
半天他也沒接着往下說,程以霜追問:“說什麼?”
說,我們從前世就相識。
說,我有前世的記憶。
說,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隻是你忘了,而我卻在記起。
可這些話,是那麼荒誕。
“說……”他湊她更近了些,用燙到不成樣子的唇說,“我愛你。”
那三個字,很輕。
卻足夠她聽的清楚。
她擡眼來看他,腦子有點被炸開的眩暈。
他笑:“怎麼傻了?”
大概是因為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我愛你”吧。
像是來自遠古的一封情書。
源遠,悠久。
她吻上他的唇,回應着:“我也愛你,甯初北。”
——
宋郗讓助理穿着組服回酒店、自己落跑這件事還是被粉絲給挖出來了,雖然鬧了下熱搜,卻也無傷大雅,畢竟粉絲還算挺他。
【顔昭:畢竟宋郗是南麓人,粉絲都猜他落跑回家去了】
程以霜瞥了眼駕駛座的人,側面這個角度看,兩兄弟是最像的。
平時分開看還不覺着,今天甯初北和宋郗在《昭陽郡主》的開機儀式同框多次,視頻和照片也流出不少,再加上宋郗粉絲福爾摩斯的查案能力,怎會看不出兩人的相似之處?
【顔昭:索性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宋郗身上,還沒人發現你和甯教授落跑】
【程以霜:那就好】
【顔昭:所以,我現在可以知道早上你和甯教授躲進洗手間的原因了吧?】
顔昭還沒忘記這茬?
又瞥了眼駕駛座的人,程以霜十指飛快敲了句話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