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奶挂念你,元旦要是有時間,就回别院看看她。”
說完,趙定國擁着魏乾璟往另一頭的包廂去了。
走了好一段路,魏乾璟才從驚愕中醒轉。
看着腳步愈發虛浮的那個背影,趙乾乾輕輕撞了下程以霜,滿臉的不懷好意:“你說,魏乾璟現在是不是特想死?”
“想死的人是我吧?”程以霜一臉怨怼,“《昭陽郡主》拍完之前,我耳根子都别想清淨了。哦,不對,拍完了我也清淨不了。”還有宣發工作呢,按照魏乾璟之前狗腿趙乾乾的陣勢來看,她估計逃不掉一點。
關于這點,趙乾乾表示愛莫能助:“誰讓你才是名正言順的趙家大小姐呢。”
“你說這個魏乾璟也挺奇怪的,平時看她一副嚣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怎麼就對趙家的人這麼狗腿呢?”
“因為你小叔手段高明呗。”趙乾乾悄咪咪告訴她一個秘密,“之前魏乾璟未婚生子被爆出來後,你出軌的醜聞不就沖上了熱搜麼。這事是魏乾璟幹的。因為她看見過你從你小叔的車裡下來,誤會了你跟你小叔的關系。”
程以霜知道那是魏乾璟的手筆,隻是沒想到原因居然如此曲折,倒是讓她開了眼了。
“因為這件事,你小叔愣是兩個月沒讓她見趙麟。”
為了此事郁悶過一段時間的程以霜終于恍然大悟:“我說她那段時間怎麼老是針對我,感情是把我當成假想敵?”
“從今天開始,她不僅不會針對你,還會跟瘋了一樣黏着你對你噓寒問暖。”
這麼一聽,程以霜感覺更可怕。
送程以霜回酒店的路上,趙乾乾接到秘書的電話,說是和域明那邊的項目議案出了點問題。
挂了電話,她跟程以霜說:“我一會兒就不上去了。”
“好,你把我在門口放下就行。”
趕時間回去過項目議案,趙乾乾沒跟她客氣,直接放她在酒店門口下車。
好在程以霜圍了圍巾,稍微拉起擋住半張臉,再将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完美掩飾在黑夜中。
電梯門打開,程以霜站在電梯裡,宋郗站在電梯外。
“要出去?”程以霜問他。
想起甯初北的千叮萬囑,宋郗眯了眯眼,朝她點頭:“去節勤接我哥。”
程以霜剛踏出電梯的腳立刻收了回來,興緻盎然的央求:“我也去。”
“不怕被拍嗎?”
程以霜以為他指的是她和甯初北。
搖頭:“我跟你哥說好了,要是被拍了就官宣。”
宋郗輕勾唇角:“我說的是我們。”
聽他這麼一說,程以霜擡手去按關門鍵的手頓了下,扭頭過來看他。
“還去嗎?”宋郗問。
這時,電梯門已經關上開始運作往下走。
特别特别想去。
特别特别想立刻馬上見到他。
程以霜猶豫了下,點頭:“問題是你沒關……”系嗎?
“那就去。”宋郗打斷她的話。
程以霜感激的朝他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
從酒店去節勤機場開車起碼要一個小時。
路上,除了程以霜說起後面幾天的拍攝,多數都是宋郗在講他和甯初北的小時候。
主要講甯初北。
“所以他的國畫是你爺爺教的?”
“算不上是我爺爺教的,小時候我們常去畫院玩,他看着别人畫,一學就會了。”說到師生,宋郗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年你媽媽本說要收他做學生,後來因為蕭家的一些不成文規定,他隻能被寄養在臨安,山長水遠,這事就被擱置了。”
如果他能在津西長大,那她先遇見的人,一定是甯初北。
“你知道我哥會做首飾嗎?”宋郗忽然問她。
程以霜有點意外:“自己做?”
“對,就是耳飾、發飾,或者镯子項鍊那些。”
“都是北趙北蕭那個時期的樣式。”
“你知道的,他癡迷蕭南音是出名的。”
“前幾個月域明畫廊舉辦了一個蕭南音的獨展,裡面的畫都是他這些年的收藏,有些是在國外的拍賣會上拍的,有些是花重金跟國内的藏家買的。”
“對了,他在法國留學的時候,還拍下一支北趙時期的發簪。”
“湛藍色,琉璃質地,梅花樣式。”
程以霜驚愕,那不是他們确定關系那天,他送她的簪钗嗎?
差不多到機場的時候,宋郗接到了甯初北的電話。
“我也差不多到了。”說着,他瞥了眼程以霜,“嫂子也在。”
他這一聲嫂子,令電話兩端的人都安靜了片刻。
“這麼晚,又這麼冷,你帶她過來做什麼?”
“電梯裡碰到的,她一定要跟着來。”
怕甯初北責備宋郗,程以霜也跟着接話:“是我非要跟着宋郗來的。”
話罷,甯初北也不好多說什麼,低低應了聲,然後跟宋郗說:“我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