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策對景赢足夠好了吧,不僅供景赢讀書科舉,還為他的仕途打算,可是景赢這家夥做了什麼,竟然連累景策至死?
景圓最氣景赢這點。
景赢點頭,冷若冰霜。
景圓默然,無話可說。
景赢掃了眼院中的情形,隻見土牆矮房,房梁殘缺,如若碰上雨天,屋頂應該會漏雨,房中擺放的家具看着都很破舊,
樹上結着密密麻麻的蛛網,走進屋内,觸目可見的就是略有些發潮的棉被,
一套小巧還破了幾個小缺口的茶具,以及四處漏風的窗戶。
景赢眉微蹙。
景圓竟然住這裡?
景圓不客氣,“看完了嗎?看完了就走,小爺不歡迎你。”
他的火氣和怨氣一直沒消下去,憑什麼老頭子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啊,他們景家從來沒有虧待過景赢,
他呢,自己惹事上身,到最後卻隐身了。
景圓素來是知道景赢在外面搞一些事情的,他從來沒有去過問,沒想到,景赢搞的那些事情竟然會牽連整個景家?
不可原諒。
景圓說話一向如此不客氣,景赢并沒有當回事,反而找了根幹淨的凳子坐下,“你住這裡,我不放心,父親也不會放心,”
景赢瞳孔黑白分明,望向景圓,“其實隻要兄長向父親低頭認錯,平素少惹些麻煩事,兄長大可不必在這裡蹉跎歲月。”
景圓無語,惹是生非,他惹的那些事至少不會要景策的命!
誰有你能耐!
景圓翻個白眼,“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景赢還欲說什麼,門外傳來喧嘩聲,大門更被狠狠撞了兩下,一嚣張跋扈的聲音說道,
“景圓,給小爺滾出來!你他娘個腿兒的,縮頭烏龜,滾出來!”
景圓按住眉心,王八犢子的墨陳安,還敢來找他!
景圓當即打開大門,冷嘲熱諷道,“喲,我當這誰呢?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活王八嗎?
怎麼,上趕着給小爺拜壽呢,不用,磕個頭,滾就是了!”
景圓從來嚣張,纨绔裡的刺頭,他太知道怎麼踩痛腳了。
景赢側頭看見了門外的盛況,門外烏泱泱站着二三十人,應該是領頭那人的随從,
領頭那人衣着光鮮甚至到了花哨的地步,手上、腰上、頭上到處挂滿了各色玉石珠寶。
景赢挑眉,瞧着景圓以一當二十的模樣不免好笑。
景圓的武功,着實不太行,說到底,最後還是得他來替景圓收拾爛攤子。
景赢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茶水清幽,味道很是劣質,水已然冰冷,于這初冬未免有些刺口。
景赢又掃了眼房内,幹幹淨淨,卻是家徒四壁,看得出景圓這段日子過得不是太好。
景赢這邊猶自喝茶的時候,景圓那邊又已經吵起來了。
墨陳安人仗勢膽,眼見景圓單槍匹馬還敢對他這麼不客氣,火氣更甚,破口大罵,
“景圓,今天小爺要打得你滿地找牙,非叫我幾聲爺爺才行!”
景圓怼回去,“孫子,别客氣,早點回家,不然我可打你屁股了!”
墨陳安龇牙咧嘴,手下人當即一擁而上,景圓扯過身旁一根燒火棍,橫攔在門口,嬉皮笑臉,
“孫子,你敢打爺爺,老祖宗可生氣了?”
墨陳安右手往前揮,停在門口的二十幾個仆人立馬朝景圓揮舞拳頭,還有的趁機溜進了小院,瞧見了景赢,立刻朝外面吼道,
“少爺,這有個美人!”
墨陳安眼一亮,招呼手下人攔住景圓,自己被幾人護着朝院内跑,一見到景赢,立馬流出了哈喇子,雙手揉搓着,
“美人,嘿嘿,美人,跟着景圓那個狗東西受苦了吧,跟着小爺吃香喝辣的,美人,嘿嘿。”
墨陳安笑得淫、穢,景赢剛剛放下茶杯,右手便朝墨陳安方向擲去,
茶杯堪堪擦過墨陳安的頭頂,直直插入土牆中,入牆三分。
墨陳安和幾個手下大眼瞪小眼,一時忘了說話。
門口的景圓被十幾個仆人纏住,手中那根燒火棍已經打在了不少人身上,
此時那十幾個仆人将景圓團團圍住,景圓氣喘籲籲,心中痛罵墨陳安。
景圓的和墨陳安的恩怨由來已久,二人都是個頂個的纨绔,
既然玩不到一起,那就要分個上下和大小,景圓腦子活,經常把墨陳安坑個夠嗆。
墨陳安早就想給景圓一個下馬威,找回以前的面子,
如今景圓落難,好不容易又找到了景圓的藏身地,那口惡氣怎麼能不好好出出?
景圓剛想動手,那邊廂景赢提溜着墨陳安已經出來了,身後是幾個被打趴下在地上翻滾的仆人,
圍住景圓的那堆人瞬間收回了拳頭,所有人都看着景赢。
景赢氣息平穩,似仙人翩跹而來,隻将墨陳安往地上一摔,冷淡十足,
“帶着你們主子滾出去,我不介意動手。”
二十幾個仆人面面相觑,最後選擇了将地上狼狽的墨陳安扶走了。
臨走之際,墨陳安仍然在叫嚣,“景圓,小爺不會放過你,
你别以為你找個幫手小爺就會怕你,小爺早晚把那美人擄小爺床上,哎呦,好痛,嘶——”
景圓沖出去,叉着腰,朝那烏泱泱慘淡收場的人群破口大罵,“墨陳安你個癟犢子,下次讓小爺看見你,小爺弄死你!
你爹個腿兒的,還欺負到你爺爺我頭上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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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挨得近,飄散在風中的話全部入耳的景赢:“......”
小院一片狼藉。
景圓并不友善地看了景赢一眼,這家夥就是喜歡出風頭,每次都這樣!哼!
景赢本在發呆,忽然回神朝景圓走來,眼中有幾分關切,“你還好吧?”
景圓别過臉,不好!不好!非常不好!為什麼你要救我!
為什麼最後又要抛棄我們自己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