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圓下馬拉住了景赢。
景赢:?
景赢瞧見了拉住他的人的模樣,古銅色肌膚,鼻梁高挺,眉峰如畫裁,劍眉入鬓,一雙星眸黑白分明,此刻正亮盈盈的看着他。
景赢:!
有點像景圓,面前人五官深邃,線條硬朗,全然褪去了兩年前的青澀和幼稚,散發出一種成熟的張力感。
是景圓。
景赢忽然驚覺,現在的景圓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
景圓開玩笑,“就認不出我了?”
景赢淡笑掩飾尴尬,“你有地方住嗎?我給你租了間房子,現在方便去看看嗎?”
景圓回頭看了眼正在繼續前行的押送隊伍,上馬前對景赢說道,“先要去報道,我也不想住驿站。”
誰知道那些人怎麼背後蛐蛐他。
說完景圓打馬回到了最前頭的位置。
景赢也去到了驿站,他給景圓租的房子就在驿站旁邊,但是裡面的環境要比驿站好很多,
而且提供每日的餐食,此時景赢給景圓點了些他以前喜歡吃的菜。
景圓安置好一切提着包出來的時候,景赢就侯在驿站旁邊,景圓忽然有一種安心感,回家的安心感。
景圓瞧着餐桌上點的菜,有些懷念舊日時光,一邊大朵快頤,一邊與景赢談起在秦州的日子,末了景圓問了句,
“你收到我寫給你的信沒有?”
景赢一下子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信?
景圓神态自若,掰着手指頭在那算,“應該差不多已經到了吧,都是些廢話,你之前寫了沒寄的,你要不想看也沒事。”
景赢回醒過來,“應該還沒送到。”又繼續提了嘴,“你要回去看看父親嗎?雖然他面上沒說,我知道他也挺想見你的。”
景圓還是搖頭,“不了吧,省得他看見我生氣。”
景赢向景圓解釋了番,景圓仍是搖頭,他有些不可言說的原因,不敢見景策,而這個原因和景赢有關。
他本來也不想見景赢,但是他發現,他在現實裡見到景赢沒有夢中的那種情緒,那些肮髒的、嫉妒的、憤恨的情緒。
他見景赢,是為了确認現實的他沒有受影響,如今他确認了,沒有。
他是得找個機會見景策,但不是随便的時機,他得告訴他,他景圓跟從前不一樣了,他要在景策面前閃亮登場。
景赢一張臉瑩潔如月,眉眼靈動出塵,望着景圓時目光輕柔,似醞水清泉,此時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平白添上抹脆弱。
雖然那隻是景圓的錯覺,但是當景赢跟着景圓回房間收拾時,景圓的動作略顯僵硬,
尤其是當他回頭時景赢靠他極近,溫熱的呼吸打在景圓臉上。
景圓:......不對勁......
景圓拉開距離,景赢忽然叫了一聲,“景圓。”
景圓像觸火一樣彈開,要命。
景圓某個部位可恥的硬了,他背身對着景赢,捂臉,“你突然叫我名字幹嘛。”
景赢,“我有事想和你說”
景赢話語未盡,景圓忽然把他推出去了,“不想聽,你走。”
門“啪”地關上。
門外的景赢:......
他不知道門内的景圓在崩潰邊緣。
聽着景赢走遠,景圓慢慢滑下去,癱坐在地上,靠在門邊。
徐阿牙說他不進軍女幹營帳,對的,那裡面的女子大多可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去傷害她們。
徐阿牙說他跟周壹有關系,假的,他身邊沒人,他雖然很多時候累得倒頭就睡,但是也會做夢,不同于那些凄凄慘慘的夢,
他的夢裡隻有景赢和他。
是糜爛又絢麗的夢。
夢裡的景圓對景赢毫無抵抗力。
他不曾想過,他會和景赢發展出那樣扭曲又好似互相寄生的關系。
第一次做這種夢時,夢裡的景赢正半靠在浴桶邊,房中煙霧缭繞,他的黑發濕淋淋地露在外面,雪白細膩的肌膚亦顯露無疑。
房中的熱氣讓景圓有些胸悶。
他又看見了自己,那個景圓坐在輪椅上,神情痛苦而憔悴,被熱氣暈染得臉色有些發紅,他冷淡開口,
“你叫我來做什麼?”
後面展開了些正常的對話,直到景赢問景圓,“你為什麼不過來幫我擦身體?”
“你嫌我髒。”
不帶一絲疑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