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承帝震怒,當即下令徹查,要劉真查明白這筆賬到底是桑闳的,還是趙寄的,
若是趙寄的,為何又算在了桑闳頭上!!!
堂上鴉雀無聲,衆臣皆跪地,
永承帝氣喘籲籲,不承想在最後卻撅了過去,吓得太醫院的人馬不停蹄的趕來,一時間衆人心思各異。
更令衆人沒想到的是,永承帝後面一連幾天都沒有上朝,對于永承帝身體抱恙的事情衆臣皆私底下議論紛紛,
這種情況沒持續多久,衆臣便請願到寝宮去看望永承帝,但是皆被永承帝身邊的大太監李屏給攔下了。
于是乎,對于永承帝身體狀況的猜測壓過了所有,衆臣的心思活絡起來,
開始為自己找尋後路,此時,朝堂上不少人便提出了要太子代父監國的事情。
太子高旭面上自然擔憂萬分,做得一副孝子賢孫模樣,私下卻私聯大臣,為自己籠絡人脈,
高钊看在眼中,暗地裡上門找了一趟高旭,提醒高旭謹言慎行,
永承帝至今身體狀況不明,若是高旭此時這番作态被永承帝知曉,定然會勃然大怒。
高旭心中不忿,卻越發習慣僞裝,“阿弟,你是我最相信的人,且不論父皇如今身體如何,
孤作為太子,本也該替父皇分擔,這朝堂上的事情,拖一天,便有數不盡的百姓活在磨難中一天,
有些事,自然是越快處理越好,便是如今手頭這樁,事情還涉及到了舅舅,
依照孤看,定然是那桑家後人為了給自家父輩脫罪,平白僞造來的,就是想要污蔑舅舅,拖趙家下水!
阿弟啊,孤信任你,此事便交由你,你定要給那個滿口胡言、肆意攀咬的桑家小子好看!
不多說了,孤還要進宮去見父皇,若是太醫院的人不行,孤便打算召集全天下的神醫來替父皇治病!”
高旭急匆匆離開,徒留高钊眉眼倦怠。
高钊心生倦意,當即便上了道折子,自請回青州戍邊,
本來高钊也該回去了,作為親王不得久離封地,但高钊是因戰功進京,永承帝又一直挽留不讓走,高钊也不便離開。
高钊臨行前去往皇宮懇求觐見,但是依然被李屏攔在了門外,
高钊無奈作罷,本一路快馬加鞭即将出了城門,卻突然調轉馬頭,甩掉所有跟着他的探子,潛入景府去找了景赢。
景狸正抱着景赢的腳撒歡,突然見到一個陌生人從牆上翻下來,景狸吓得豎起了尾巴,慌忙逃竄,由此變得碩大的貓尾格外引人注目。
景赢心情很好的彎起了嘴角,轉頭看見高钊的時候笑容短暫地凝固了,
“王爺遠道而來,卻不走正門,是為何故?”
高钊盯着景赢看,目光直白而赤裸,瞧得景赢蹙起了眉頭,高钊才開口說道,
“本王即将回去青州,關于影七的死,關于上雍關一戰,本王回去定弄個水落石出。”
景赢挑眉,“那就祝王爺早日求得真相大白,也祝王爺一路順風。”
高钊目光黯淡了幾分,“你我便隻剩這些了嗎?我還記得”
景赢打斷了高钊的話,“王爺,你我之間,隻剩如此。
希望王爺明白,信任是不可再生之物,在下事忙,恕不遠送。”
高钊目光支離,“信任,是不可再生之物?”
高钊抿唇苦笑,“原來如此。”
高钊不再多言,又一路風塵仆仆朝着青州趕去,
他要去尋求他曾深信不疑的事情的真相,他還想要,找到被他親手丢掉的景赢的信任。
景圓站在暗處,直到高钊走遠,才出來,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卻被景赢叫破心思,
“我知道你剛剛在這兒,你是不是擔心我,害怕高钊來找我麻煩,所以特意回來保護我?”
景圓見景赢話中還給他留有餘地,便順着話往下說,
“嗯,我怕他走的時候想不開,把你給拐走了,那我該上哪裡去找你去?”
景赢笑着,上前摸摸景圓的俏臉,“你生得如此俊俏,我哪裡舍得抛下你,和旁人在一起?”
景圓握緊景赢的手,“知道就好,”
又看向鬼鬼祟祟朝他跑來、妄圖撲他腳踝的景狸,笑着說道,“這小家夥還真是黏人呢。”
景赢靠在景圓懷中,笑道,“你比它還黏人呢。”
景圓瞧見景赢如花的笑顔,登時心髒砰砰跳動,回憶起那夜二人耳鬓厮磨的場景,不禁耳根發熱發紅,
懷中人隐有馨香傳來,那紅潤的嘴唇一如記憶中飽滿欲滴,叫人想采撷一二。
縱然光天化日,但景圓還是厚着臉皮湊了過去,景赢嗔了景圓一眼,似喜還怒,
隻這一眼,晃得景圓的心快要破除胸腔而出,他隻想加深這個吻,二人抱着抱着、親着親着,景赢的背就靠在了大樹上。
院中靜悄悄,一絲聲響也無,唯二人沉溺其中,
皆帶着少年情窦初開的熱忱意氣,便全然忘卻了天與地,更抛卻了那諸多紅塵煩惱。
直到,一道驚詫且帶着怒氣的男音劃破了小院的安靜。
“你們在做什麼?!”
二人驚得停住了動作,景赢最先看見的便是一臉怒容的景策。
景圓回過頭的時候順便遮擋住了景赢的身影,在看見是景策的時候,當即呆愣在原地,卻也最快反應過來,
“父親,我們是兩情相悅,請父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