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卻依舊隻看見了宿舍裡那雪白的牆面,以及自己對面,那張又一次變得空空蕩蕩的床鋪。
【他又給我洗衣服去了?】不知怎麼的,沈若淮的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念頭。
系統:【……】
還真是。
甚至前一天被喜好曬出去的衣服,這會兒也已經被收回來,疊好放在了沈若淮的床頭。
整一個多做少幹的溫柔賢夫的樣子。
沈若淮揉着眼睛坐起來,慢慢吞吞地下了床,卻忽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似的,轉頭四處看了看,問系統:【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哪裡?】系統一邊回應着沈若淮的話,一邊迅速地把宿舍裡掃描了一遍。
而他所得到的結果顯然是:【沒有異常。】
【是嗎?】沈若淮歪了歪腦袋,也沒有深究,打着哈欠把自己挪進了衛生間,卻在擡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不由地愣了一下。
他的嘴唇……原來有這麼紅嗎?
【真的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沈若淮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遍,【比如昨天晚上我睡着之後,發生了什麼之類的?】
系統又翻了一遍,自己這一整個晚上所獲取到的信息,但獲得的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沒有。】
【你一覺睡到了天亮,】他頓了頓,又補充,【連翻身都沒翻一下。】
沈若淮:……
其實也可以不用說得這麼委婉。
對自己的睡眠質量也大抵心裡有數,沈若淮也沒有在這上面太過糾結,就是到底還是沒忍住,對着鏡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所以……果然是昨天晚上吃了辣鍋的緣故?就跟某些紅油鍋吃的時候沒覺得辣,回家之後,卻一趟趟往廁所跑一樣的原理。
這麼想着,沈若淮在洗完臉之後,又給自己接了一瓶水,按在嘴唇上稍微敷了敷。
好在那些紅油辣椒的後頸,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大,除了顔色紅了點,似乎并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而就在沈若淮放下水瓶,正琢磨着接下來的早飯該吃點什麼的時候,宿舍門就忽然被敲響了。剛剛換了下身上的睡衣,沈若淮就那麼一邊系着上衣的扣子,一邊走過去開了門,從領口露出的鎖骨,毫無保留地落入了外面站着的兩個人的眼中——甚至更下方的景色,也由于當前的角度,而被隐約窺觑。
面頰登時一熱,陸知銘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移開了自己的實現,腦海當中,卻不受控制地反複循環着剛剛那一眼瞥見的景色;而一旁的周郁,目光卻死死地黏在了沈若淮的鎖骨上方——
那裡被他昨天在失控之下,壓出了一點小小的紅痕。很淺,像是在哪裡不小心擦到了,在玉白的皮膚上,卻已經足夠引發人的遐思。
不緊不慢地繼續着自己手上的動作,把衣服的紐扣扣到最上面,沈若淮看了看陸知銘手裡的脆薯和雜糧餅,又看了看周郁提着的福建羹和灌湯包,終于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前一天早上,自己和陸知銘說過的話。
他先是側過身,讓兩人進了宿舍,然後才組織了下語言,轉向周郁:“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了。”
“我昨天說好,讓陸知銘給我帶早飯了。”太過明顯的表态的話語,讓周郁的動作,都不由地停頓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低低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去看陸知銘和沈若淮,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轉身出去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沈若淮才發現,周郁的手裡,還拿着一袋昨天晚上,被自己不小心弄翻倒掉了的洗衣液。
【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忍不住又轉頭看了看窗外陽台上,已經被晾好了的衣服,沈若淮問系統。
【沒關系,】而系統回答得也無比迅速,【那也是個行走的戀愛腦。】
沈若淮:……
隻覺得自己剛剛生出來的那一丁點歉疚,都被徹底打散了,沈若淮摸了摸鼻子,決定放棄思考自己是不是該平等得地對待男友A号和男友B号的問題,招呼着陸知銘坐下來,一起解決對方帶來的早飯。
這一回,他總算是沒有吃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