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呂宣已經癡了,傻了,全憑一口氣吊着,也不會說話,也不會哭,魂已經丢了。
皇上走了,若蘭慶幸自己沒有想不開,不然她走了,呂宣癡癡傻傻的,無人照料,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殿下,你怎麼又來了。”若蘭端着水盆有些不滿道。皇上剛走,她剛剛清洗好娘娘身子。這個害死楚王和太子的“大孝子”又來請安了。
“我來給娘娘請安,順便給娘娘帶點東西。”太子皺着眉,屋子裡濃情旖旎的糜霏還未散去。
他雖沒有經曆過情事,但之前跟過狐朋狗友上過秦樓楚館聽曲,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瞧娘娘老是對着窗戶看,給娘娘做了一個新窗簾子。”他低着頭,不敢擡頭。
“這紗簾裡面怎麼還夾着層紙?”若蘭放下水盆道。
“嗯,特地做的簾子,裡面夾着一層油白紙,下午挂上,一是能刺目的遮遮陽光,二是窗外竹林的影子就能映在這紙上,就像一張竹林畫,我聽聞娘娘畫藝高超,尤擅長竹石,搞了這麼個小玩意,孝敬娘娘。”
“好,我先出去整理一下,等會兒挂起來。娘娘天天呆呆坐在窗邊看,臉都曬紅了。我之前把竹簾子挂起來,娘娘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了,她似乎有點不高興,”
整個靜安宮大多數隻有若蘭一個侍女在幹活,她真的忙不過來。若蘭走後,穆滄鈞走進屋裡把,眉頭緊鎖的開了窗,散散這個氣味。
然後把這個特制簾子挂上。這簾子上下是兩根清脆的竹竿,月白色的蟬翼紗内縫着一張油白紙。剛挂起來,就有一隻鳥停在窗外,鳥影子被陽光拉得老長,映在這簾子上,是有些搞怪和好玩。
穆滄鈞轉頭看到坐在床上的呂宣竟然朝他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笑顔,穆滄鈞心跳恨不得漏了一拍,不是母親那般詭魅的冷笑,也不是周邊人奉承假笑。笑得像芙蓉花一樣,先是鼻子一皺,然後眉眼都笑彎了,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狀,就露出兩個黑黑亮亮的眼珠,她捂着嘴,但是穆滄鈞已經能想象她手掩着背後那白白亮亮門牙。
“夫君。”她掀開被子,跑了過來,摟着他,在他耳邊親喚道
她瘋了,又把兒子認作老子了。
她到底有沒有瘋,就連天下第一神醫南玉錦也看不出來。
反正隻要讓他們父子兩個認為她瘋了就行,如果一味的忍讓,也不能換來家人平安,那還不如主動奪權,呂宣聽到大侄女要入東宮後思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