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她臉蛋,濕漉漉的,流了滿臉的淚水,穆衛祈把她摟在懷裡。
“你真的瘋了嗎?還是在裝模裝樣,如果真瘋了,怎麼我提到滄翼,滄靈就哭了。”他在她耳邊小聲質問道,左手臂被她枕着,右手擦完眼淚,輕松握着她的脖子,纖細的脖子,想掐死她,他輕而易舉。
同樣想毒死穆衛祈,呂宣也輕而易舉。
呂宣掙紮了幾分,低頭張嘴狠狠朝他手背咬了他一口,如此以下犯上,便是大逆不道。他是天子,聖體不可傷,呂宣如此,傷了天子體膚,簡直是大逆不道,誅九族都是小事。
“罷了,罷了。”他嘟囔了一句。瘋沒瘋,追究有什麼用呢。她生氣,埋怨,不想理他,不想說話。
他總不能逼她開開心心的,這樣安分已經很好了。
呂宣咬到嘴裡有血腥味才松得口,自己擦了擦眼淚,最後控制不住困意,抱起一旁的枕頭,蜷縮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呂宣還在睡覺的時候,穆衛祈已經上早朝去了。
呂瑛來看姑母的時候,她也還沒有醒。天冷了,她比較喜歡懶覺。再說一個瘋子起來這麼早幹什麼。
太子上朝前去未央宮請安母親,未央宮裡的人告訴他皇後最近忙着修書,常常忙到半夜,娘娘改了作息,叫他别來了。他松了一口氣,表示也好。
建章宮内,圍帳簾幕之中,“父皇,您的手怎麼了?”太子畢竟是親兒子,他不曾太避諱。
昨夜呂宣咬得實在太狠,手上牙印狠狠嵌進肉裡,牙印四周的肉被咬得青紫一片,他今天朝見官員,都沒有當面提筆寫字,連公文都是身邊公公念着。
生怕底下人看見,畢竟這印子一看就是被人咬的。要是宮裡有小孩子,還能糊弄糊弄。
“沒什麼。”他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