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這麼大陣仗你不知道?我這個天天修書煉丹的人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最近在畫畫,我隻要提筆作畫,外面一切都與我無關了。畫了一副牡丹送給你。詩畫一體,我不擅長作詩,你來提一首如何?”
呂宣找完南玉錦玩完之後,差人把她的畫送到了未央宮。南玉錦攤開她的畫,内心也暗自叫絕,雖筆墨簡練,但形象生動,神韻自存。而且自古牡丹作畫,都愛用胭脂朱砂,她不用色彩,僅以潑墨為之,無論花頭及葉皆大筆點染而成。又奇又美。牡丹又符合她的“身份”,水墨但也符合她的性格。
南玉錦行小楷贊道,“洛陽顔色太真都,何用胭脂染玉奴。卿有一雙徐熙手,收拾風光在畫圖。”前一句誇自己,後一句誇了一把呂宣。
她正命人把畫挂在前廳牆上的時候,穆衛祈正好來了,畢竟今天是九月初一。帝後共寝的日子,共寝是不可能的。說話兩個人倒是能聊上幾句。
“這是宣娘的畫吧,她終于難得開始畫畫了。她畫的東西怎麼在你這兒?”他進門一眼看到畫,走到畫前欣賞道。
“宮女送過來的。”
“看來她精神穩定了不少,自從她跟着我身邊行軍,就沒再看到她畫過一幅畫。”不知不覺穆衛祈在南玉錦面前提了好幾句呂宣,話語裡沒有诋毀和嫌棄。
他駐足欣賞了好久,哪怕這麼久,他的目光還是聚集在大團牡丹上面,甚至沒有注意到右側南玉錦提的詩。
南玉錦,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似乎覺得比往常都深沉了幾分,這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中,隐隐帶着幾分情動。
也許他對她潦草筆迹的習慣已經模糊不清,誰叫她是個醫師。但是南玉錦卻能在萬人之中一眼認出他的筆迹,誰叫是自己教他寫的字。
“好看你就帶回你宮慢慢看去。”
“有什麼好看,畫終究是假的,來年給你種一園子的真牡丹。”他趕緊收回目光,朝皇後笑道。這下意識的笑多少帶點急促和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