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要上手準備給個教訓,但她還未有動作身後便突然響起一道呵斥聲。
“表姐當着世家公子的面在做什麼?”
蕭明珠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則是走到顧婉的面前,眉頭輕挑了挑,猶如挑釁一般的望着對方。
而顧婉也下意識的環視周圍,卻根本沒瞧見任何外人的影子,便知是便她給騙了,氣紅了一張臉,卻依舊保持着理智,硬生生擠出一抹笑道:“公主為何會來此?”
“姑姑擔心表姐,我便來尋了,倒是沒想到會瞧見表姐如此舉止,這副模樣可不像是侯府小姐,倒更像宮内的嬷嬷了。”
說着便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好似方才她所言的不過隻是無心之舉般。
可顧婉卻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這是将她和那些仗勢欺人的嬷嬷比呢。
她堂堂顧家千金,那些個奴才也配與她相提并論!
即便心裡氣惱的厲害,卻也隻能忍下,再如何說自己也不能與公主交惡,想着便笑了下,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開口。
“表妹心直口快,還真是孩童脾氣,宴會主人可不能離席太久,我便先回去了,公主若是想接着逛,随意便是。”
說着也沒等對方開口,便是轉身離去。
直到對方的背影遠去,蕭明珠才在臉上露出一副孩童惡作劇得逞般的笑。
“阿姐平日并非會如此失态,想來應當是碰見什麼不順心之事才會這般反常,還望公主莫要怪罪。”
顧元昭的聲音響起,不過短短一句話倒是将顧婉塑成一個任性妄為的蠢貨了。
蕭明珠對她的這些個小心思沒太在意,回頭望着站在自己身側之人,低眉順目的模樣,藕粉色的衣裙在風中輕晃着,那雙猶如受驚小鹿般的雙眸好似永遠都噙着盈盈淚光。
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蕭明珠微歪了下腦袋,瞧着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被這樣的一雙眸瞧着,想必無論她說些什麼都會将人騙的團團轉吧。
她微斂了視線,朝着對方的方向走上幾步,臉上挂着天真無邪的笑,說出的話也帶着孩童特有的軟糯,“她是我的表姐,我又怎會怪她呢,不過……”
說着蕭明珠微頓了下,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歪着腦袋以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開口道:“你便是侯府的那個三小姐吧,我倒是時常聽表姐提起呢。”
好似玩笑般的話語,但顧元昭知曉對方話裡的意思,顧婉自小便瞧不上自己,她口中提到的,恐怕并非是什麼好話。
而熙甯公主身份尊貴,定是瞧不上自己的身份,她雖才滿十歲,可自小在宮内長大的孩子,心思可不會這般簡單。
一句簡短的話中可藏着不少彎繞心思,稍有不慎或許便會失良機。
不過對方此刻還願同自己談話,或許這隻是她的一個試探,想瞧瞧自己在此番境地下會做出何種應對。
顧元昭便微垂下視線,對她的話淺笑着開口。
“阿姐能在公主面前提及我,自是應當感謝才對,若不是如此,公主身份尊貴,依我的身份定是無緣見到公主的。”
待說完這句話後,顧元昭便沒下一步舉動,她在賭,賭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
她的這話一出,蕭明珠眨了眨眼,倒是沒再對這個話題再深究的意思,她俯身将地上的翠羽撿起,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日大家都在前院賞花,你又為何一人獨自在此?”
得到回應後顧元昭才稍稍放下心來,見此也隻是微垂下眸子,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将藏于袖中的物件取出,隻見在她掌心赫然躺着一隻做工精巧的機關蝴蝶。
在看清物件時蕭明珠的眉心則微動上幾分,瞧着便是起了幾分興趣的模樣。
顧元昭看在眼中,對此則将手中翠羽動作輕柔的嵌上機關,柔聲道:“前段時間我偶然得到一張圖紙,我瞧着有趣,便想着試試看能不能制出。”
說着便頓了下,将掌心的機關蝴蝶擡起,低聲道:“按圖紙所繪,在這機關之内嵌有數十根毒針,蝴蝶振翅而飛時,則會牽引機關,不過瞬間便能在百步之内取人性命。”
随着她話音剛落,顧元昭手揚起,翠鳥的羽翼乘風而起,也帶着這做工精巧的蝴蝶翺翔于天幕,日光透過翅上的羽毛折射出斑斓的光。
蝴蝶振翅而起,而機關被牽引發出的微弱聲響也掩于湖邊垂柳的沙沙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