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這一跳倒是免了不必要的鬥争，隻是傑蘭忘卻了這一世他隻是肉體凡胎。

墜到底時，傑蘭感覺身上撕裂開了五髒六腑都摔得粉碎。

傑蘭最後的意識停留在程景軒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他的靈魂仿佛升了空，他看見顧淼淼抱着安吉爾站在崖邊深深地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顧淼淼是除了傑蘭他們唯一知道，程景軒的這一跳不會死。

“娘親…安生怕怕…”安吉爾摟緊顧淼淼，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顧淼淼眼睛空洞沒有神，她垂着眸低聲道：“安生，你要記着，殺死你父親的人，叫程景軒，赤獄魔尊。”

“爹爹…嗚嗚嗚嗚…爹爹…”

顧淼淼抱着安吉爾将頭貼上去，着魔一般念着什麼，安吉爾嗚嗚的哭着。

風卷起顧淼淼那身紫紗，她摘下了面紗冷豔地伫立在寒風中，她看着懷裡一歲大的安吉爾，忽然覺得這或許都是命。

傑蘭的意識開始恍惚，他似乎遊走在三界往返之間，不知道是不是靈魂出了竅找不到歸宿。

很久後他又回到了崖底在程景軒周圍徘徊，對方卻隻抱着他的屍身痛哭着。

本想着死遁…傑蘭卻生生摔死了，哪怕程景軒護着他，也導緻了這樣的結局。

傑蘭以為自己死後會回到蟲族，這麼一看…他怕是回不去了。

如果說先前的入魔是程景軒被迫的，現如今傑蘭死後，程景軒是徹徹底底的魔化了…

傑蘭歎了口氣，守在看不見他的程景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