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芳徹底放了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平時讓着點人家,别老欺負他。”
“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江辭有些好笑地反問她。
“你看你都把小響這麼黑曆史的畫弄回來裱起來放書桌上,這還不算欺負他啊?還有你小時候動不動就逗他玩惹他生氣……”
“媽……他也沒少惹我生氣。”江辭無奈極了,“還有這也不是他的黑曆史,他自己認為這已經是他畫的很好的了。”
洛芳還是不怎麼相信:“你确定是他自己這麼認為不是你臆想出來的?”
江辭:“那要不然您自己去問問他?”
“那就不用了。你們倆這……兩個人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美術細胞,早知道當年就應該給你們報個美術班好好學學。”洛芳嘀嘀咕咕地說着,順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完了一不小心跟你聊多了,沒注意時間。”
她趕緊拿起已經空了的玻璃杯:“别熬太晚早點睡啊——還有你那自行車真不打算修了?”
“不了,修車的地方離的挺遠的,反正走路上學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行吧,那随你自己。”
“嗯。晚安。”
“晚安。”
之後又是幾天枯燥的講試卷環節。
但對于學生們來說枯燥中又帶着期待——因為五一小長假快要來了。
“餘哥,五一打算去哪玩啊?”放假前一天聽完雷萬全宣布完放假通知後,張淼那股子興奮勁收都收不住,一下課就飛奔到了餘響的座位。
身為江辭的“幫扶對象”的餘響正被強忍着困意盯着寫題,聽到動靜後頭也不擡地答:“家裡。”
“啊?家裡有什麼好玩的?不打算出去旅遊什麼的嗎?”張淼萬分不解道。
“你當我們是大學生啊五一去旅遊,我們的假期都被削成什麼樣了,哪裡來的國際時間去旅遊。”餘響一個方程解來解去最後把未知數都解沒了,差點崩潰把題目呼噜到江辭臉上:“我不會做,你看着辦。”
“那咋了,老方說他爸媽要帶他去爬山……不是你們怎麼下課時間都還這麼努力啊?”
“還不都是雷公,趕時髦搞什麼學習幫扶就算了,還硬要搞什麼排名,某個人說他長這麼大習慣了當第一,不擇手段地要我配合。”餘響木着臉控訴道。
“這麼說起來陸子揚剛才一下課就把老方給拎走去開小竈了。”張淼說着便看向了江辭,“你們搞幫扶的都這麼有勝負欲的嗎?”
江辭手上拿着根紅筆在紙上不知道在寫什麼:“他可能是為了獎金。”
雷萬全之前有放過話,學習小組的兩個人要是共同進步超過50名,就根據實際情況給獎金。
“那你……我知道了,這叫不争饅頭争口氣!”張淼恍然大悟。
“引用的不錯。”江辭把寫好的東西遞給餘響,“這個你看看。”
“不過也是奇了怪了,為啥幫扶我的人就一點動靜都沒,從公布名單到現在都沒找過我。”張淼納悶道。
“你扶哪科?”
“數學啊。”
“誰幫你?”
“甯安妍啊。”
“那可能是覺得你數學基礎太差了沒救了吧。”餘響一邊看着江辭寫給他的解題步驟一邊随口回答說。
“補藥啊,我覺得還是能搶救一下的。”張淼哀嚎着,接着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行,我要主動一點,我這就去找她。”
“你加油。”餘響順勢鼓勵了他一句,接着又拿着紙轉向了江辭“有個步驟看不懂。”
“哪個?我看看。”
“同志們,你們最期待的假期作業來了——”一道輕快的男聲從班門口傳來。
兩人都沒理會,專心研究着題目。
不過那道聲音很快就來到了他們身邊:“哇,你倆在這偷偷努力呢?”
兩人這才舍得擡起頭,一同将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主人——他們班有名的大嗓門兼自來熟的生物課代表徐天浩。
餘響跟他關系還算不錯,偶爾能聊聊天開幾句玩笑。
“此情此景,不得再來幾張試卷陶冶情操?”徐天浩說着就從臂彎裡抽出好幾張試卷放到餘響桌上,一臉賤兮兮地繼續道:“夠嗎孩子,不夠還有。”
餘響看着那起碼三張起步的試卷,滿頭黑線:“你能不能滾。”
徐天浩立即誇張道:“傷心了,餘響。你居然讓我滾,心碎了,你看江辭都不會這樣。”
“喂,點你呢,上。”餘響淡定地用手肘碰了碰江辭。
後者也很配合地道:“如果沒什麼别的事的話,帶着你的試卷滾。”
徐天浩:“??!”
徐天浩:“卧槽江辭你變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他一直都這樣,早點認清他。”餘響憋着笑繼續添油加醋,“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
“謝謝,已經體會到了,不過就算你們這樣說,”徐天浩頓了頓,接着又手法娴熟地又清點了幾張試卷出來,才接着往下道:“作業還是得拿的。一共八張卷子,也不多,你們算算數目對不對,漏發了找我拿,管夠。”
餘響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等等,你說多少?八張?”
“安啦。我剛才看地理課代表手裡的更厚呢,肯定不止八張。好了,我要離開你們這個傷我心的座位了。”徐天浩頂着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說完就施施然地轉到了下一組。
“他還真是一天不犯那啥就渾身難受。”餘響無奈搖頭,順手把堆他桌上的一疊試卷一股腦兒地全給了江辭。
江辭:“你怎麼全給我了?”
餘響搓了搓手:“我知道這點作業肯定不夠你寫,所以我把我的那份也送你寫了,不用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