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裡的暗号解讀後是碰面地點的經緯度,但最顯眼的還要數末尾的落款。
【C. Tequila.】
竟然是特基拉!
他回組織了?
蘇格蘭保持一絲樂觀:“這位估計比琴酒要好相處些吧?”
畢竟兩人是衆所周知的不對付。
安室透沉聲:“這可不好說。”
萊伊點了支煙,難得跟他意見一緻:“傳說中的人物回歸,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們一起找過去。”
想幹什麼?
三個人想着同一個問題,心思各異,安室透轉動方向盤,車内的氣氛有些沉重。
汽車拐了個彎停在路邊,碰面地點還要往裡走,他們隻能下車步行。
這地方很熟悉,不久前才來過……安室透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附近有個公園,正中間是一座巨大的滑滑梯,草坪上還有許多遊樂設施,最邊上的一隻搖搖馬搖搖晃晃,有個人坐在上面。
那人盤腿反坐在搖搖馬上,黑色風衣外套的帽子蓋住大半張臉,雙手背在腦後,頭枕着馬頭,将馬頭壓得搖搖欲墜。
安室透:“……”
這熟悉的操作,不妙的感覺達到頂峰。
他走上前去,正好跟那人四目相對。
安室透:“…………”
仗着現在是特基拉的裝扮,又戴着口罩,森川來月厚着臉皮喲了聲:“來啦?”
“今晚你不是基層成員了嗎?” 安室透忽然一笑,将馬頭壓低,目光灼灼盯着他,“還是說,這次你要跟我們三個人一夜情?”
森川來月:“……”
這位先生某些時候真是小心眼。
森川來月悄悄皺了皺鼻子,玩笑開那麼久竟然還記仇。
所以上回波本問“一夜情”的成員,竟然是特基拉嗎?
萊伊看熱鬧不嫌事大,饒有興緻地“噢”了一聲。
蘇格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對特基拉的真面目和“一夜情”,哪個先表示震驚比較好。
特基拉翻身下了搖搖馬。
他穿着件貼身的黑風衣,過大的兜帽套着頭,面上戴着副黑色口罩,昏暗的街燈投射而下,陰影籠罩了他大半張臉。
他心情好像不錯,唯一漏在外面的桃花眼彎彎,灰眸中帶着一絲笑意。
“晚上好,三位先生。”黑風衣語氣戲谑,“組織有你們這些人才坐鎮,這幾年的生意想必相當不錯。”
三人沒有搭腔,他們對特基拉離經叛道的性格有所耳聞,這人諷刺的語氣太明顯,一時之間拿不準他的态度。
沒人搭話黑風衣也不在意,自顧自接下去:“警惕是好事,我也警惕你們,萬一你們想搞死我怎麼辦。”
安室透輕笑:“也是,誰有問題還說不準呢。”
“沒辦法,BOSS嫉妒我玩得太開心,把我找了回來。”黑風衣眨眼,“要重操舊業我也不開心,所以很遺憾,得麻煩在場幾位多陪陪我了。”
也就是說,如果是有關“那位”的特殊任務,他們幾個的行動由特基拉統一安排。
萊伊忽然說:“選我們三個也是BOSS的意思?”
“是我的,其他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黑風衣悶着聲音,“與其天天見老熟人,還不如跟生面孔混呢。”
這話裡話外的,多少有些含沙射影琴酒的意思在裡面。
蘇格蘭說:“所以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麼?”
“沒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過後我會聯系你們。”
黑風衣似乎想起什麼:“對了,波本留下。”
他态度随意,看上去不像是有什麼正經事的樣子,反而更讓人浮想聯翩。
安室透一邊眉毛高高挑起,蘇格蘭朝他點點頭,萊伊路過時也拍拍他的肩膀,被他不耐煩地撇開。
黑風衣說:“提醒一下,近幾天沒事最好不要回組織。”
三人面露不解,黑風衣聳聳肩,“當然,我們現在也不熟,不聽我的也沒關系。”
安室透皺眉:“發生什麼了?”
“誰知道呢,”黑風衣笑了下,“可能有誰虧心事做多了吧。”
既然波本還要留下,蘇格蘭和萊伊就沒法蹭便車了,他們打算走出去找計程車。
快要走出公園,蘇格蘭回頭看了看,特基拉正跟波本說什麼。
天太黑,蘇格蘭沒法看清他們的表情。
萊伊說:“擔心波本嗎?”
蘇格蘭笑笑:“我隻是好奇特基拉留下波本做什麼。”
“是嗎?我還以為因為你們關系不錯,特基拉橫插一腳進來,你吃醋了呢。”
“萊伊……”蘇格蘭有些無奈,“就是因為這樣,波本才總是跟你吵架。”
半點影都沒有的事,總說的模棱兩可,引人誤會。
“你們倆關系好,這點我總沒說錯吧。”萊伊背着吉他包,找出火柴盒點了支煙,“好到我都快吃醋了,明明我們才是搭檔。”
蘇格蘭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噗嗤一聲:“吃醋?”
“不是因為波本,那就是因為特基拉。”萊伊忽然轉回話頭,“他怎麼了?”
“嗯……”蘇格蘭頓了頓,“在想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要回組織?
特基拉這句提醒好像話裡有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特基拉說話的時候是在看他。
這句提醒好像是特意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