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淩晨的街道靜悄悄,過路車燈照亮了商會大廈外的銘牌。
公司樓道一片漆黑,警備人員兩兩一組,拿着手電筒逐層巡視。
機密保管室,手電筒燈光透過玻璃門一閃而過,降谷零站在一排計算機後面,壓低了鴨舌帽。
門外腳步聲逐漸走遠,他繼續手上動作。
小型手提電腦連接着計算機,數據飛速傳入,電腦屏幕在黑暗中發着幽幽藍光。
将截獲的信息看完,降谷零用手機拍下目标照片,發給着急等待的風見裕也。
公安人員早就埋伏完畢,隻等他的信息,剩下的事有能幹的部下們執行,不需要他操心。
果然,沒過一會兒降谷零就收到風見裕也的信息,任務完成,釣了許久的一條大魚終于收網成功,降谷零滿意收起電腦,決定下次見面要好好誇獎他們。
他看了眼時間,算準警備人員巡查的空隙離開機密室。
樓層警備人員在前面巡查,降谷零踩着他們的腳步聲跟在後面,一路順暢走出頂層。
門口監控室的警備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昏死過去,降谷零将掏走的門禁卡插到那人上衣口袋,物歸原主。
降谷零順手拉上衛衣兜帽,找到監控死角,雙手一撐利落翻牆,借着樹木草叢的掩護迅速離開大廈監控範圍。
他回到車裡戴上耳機:“風見嗎?辛苦了,大家都幹得不錯。”
“降谷先生才是!”
電話那邊風見裕也的聲音有些激動,能順利捉到嫌犯多虧降谷先生身先士卒,提供了關鍵情報,否則他們哪裡能申請到行動。
耐心等他高興完,降谷零笑道:“好了,剩下的資料等我回去之後分批傳給你。”
“對了降谷先生,上次您交代要查的事發現了新情況。”
降谷零打下轉向燈,眉頭越皺越緊。
風見裕也言簡意赅彙報完畢,謹慎問道:“降谷先生打算……?”
“這件事阿景知道嗎?”
“暫時還沒告訴諸伏先生。”
“我明白了,等我想一想。”
降谷零挂斷電話,雙手交疊,伏在方向盤上,看着微微起伏的油表指針出神。
思考一會,他撥了個電話。
“阿景,有件事想拜托你……”
回到家已經後半夜,降谷零習慣性查看放在隐蔽處的标記,沒有被動過的痕迹。
他立刻洗了個戰鬥澡。
明明城市已經陷入深眠,降谷零手上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完成,等他能真正躺在床上時已經又過了兩個小時,窗外的夜空都擦上一抹亮色。
每夜每夜,這樣的情景不斷重複,不知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缺睡少眠,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即使再自律降谷零也是肉做的,也有累的時候,但如果能借此在生死瞬間獲取更多生存的機會,這點累又算得了什麼。
不管是“降谷零”還是“安室透”,快樂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他早就找到苦中作樂的方法,比如享受每一個敵人伏法時,那張後悔莫及的哭喪臉。
當然,生活中偶爾也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趣人趣事。
就是不知道等着他的是驚喜還是驚吓而已。
睡着睡着,降谷零模模糊糊想起來,他好像還有兩罐紅茶沒給阿景。
隻給阿景一罐好了。
剩下那罐他決定要自己留着。
*
“喲小夥子,又在整理你家的胡蘿蔔啊?”
鄰居大爺拿着管子給自家愛花澆水,見到森川來月推車上一堆蘿蔔纓子,立刻大嗓門打招呼。
收到老伴信号,大媽聞訊從屋裡出來,喜出望外:“小夥子又有胡蘿蔔了啊?”
森川來月笑眯眯:“是啊,太多了,喜歡吃我拔點給你們。”
“喜歡吃喜歡吃,”大媽立刻去拿盆,“哎呀小夥子你家的胡蘿蔔又鮮又甜,用它炖咖喱味道一流,香得我家小孫子多吃兩碗飯。”
“哈哈,那我拔多點。”
胡蘿蔔很不高興,又是這個大媽!
雖然主人給它種的一地胡蘿蔔它也吃不完,但看着主人拔出去它還是很心疼。
胡蘿蔔:T.T
森川來月安撫地摸了口袋一把,他懷疑自己家胡蘿蔔是屬守财奴的,花園一堆胡蘿蔔,不送點出去也吃不完,還得爛在地裡。
大媽喜滋滋收獲一盆胡蘿蔔,笑得臉上褶子皺在一團,回屋給森川來月拿了盒糖果當回禮。
森川來月跟老兩口聊完天,推着滿車草進屋關好門,挽起袖子薅起那堆草纓子,推車底部堆滿了剛剛拆換下來的攝像機。
換門外攝像機這事森川來月老早就想幹了,原本的攝像機雖然布置得很隐蔽,可款式老舊,實在抵不住降谷零來得太頻繁,再不換遲早會被發現。
歐羅制作了一批新設備,機身更小,更方便藏起來。
這回他們學乖了,在附近幾個路口攝像頭也植入歐羅制作的木馬,順便黑進監控系統,防止再有像萊伊那種釣魚執法行為。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美男送花計有用,黑進監控以後他們再沒發現那輛美系車的蹤影。
歐羅嘀嘀咕咕:“該不會是被萊伊發現,有所防備了吧?”
森川來月:“但咖啡廳那邊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