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科恩好像才反應過來,來了一句:“還能這樣?”
貝爾摩德忍不住笑出聲。
“喂喂說好的大老鼠呢?”基安蒂忍不住抱怨,“再等下去難道要我們看全武行嗎?”
琴酒聽在耳中,臉色冷峻。
這跟朗姆說好的不一樣,預想中懷疑的老鼠壓根沒有上鈎。
發出去的釣魚信息石沉大海,兩名狙擊手的瞄準鏡隻等來了限制劇場。
瞄準鏡中那兩個親親我我的人終于親完,要看着要走,基安蒂急了:“到底怎麼樣,打還是不打?給個準話!”
琴酒冷道:“兩個都殺了。”
甯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是他的準則。
“等等琴酒,全殺掉?”貝爾摩德本來不想管這件事,“激怒他的後果很嚴重哦?”
“我會怕他?”琴酒聲音發狠,“本來萊伊和蘇格蘭就是搭檔,一個有問題另一個也逃不掉。”
貝爾摩德低笑:“但是蘇格蘭的問題也是你弄出來的。”
琴酒哼了聲:“那又如何。”
琴酒管不到特基拉,但他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就算宰了特基拉的組員,人已經死了,特基拉再怎麼蹦跶也活不過來。
但到“那位”那裡就不是這麼說了啊!
貝爾摩德見勸不動,隻好聳肩道:“我是無所謂,要是BOSS問起來我會實話實說。”
銀發男人嘴角繃起不愉快的弧度,沉默思考一會兒,沒有說話。
基安蒂忍不住插嘴:“少一個特基拉又怎樣,組織最不缺的就是殺手。”
“啊啦~是嗎?”貝爾摩德意味深長,上下掃了她一眼,“你行你上啊。”
基安蒂最讨厭貝爾摩德這種态度,又不能幹掉她,不服氣暗啐一口,架着槍翻白眼。
“哼,算了。”琴酒不以為意,“反正已經在他身上放了東西。”
天台兩人已經下樓,伏特加查看電腦跟蹤程序,“大哥,我們要跟上去嗎?”
當然要跟,琴酒一點不在乎那兩人等會可能幹點什麼,隻要能聽到他們透露出一絲可疑信息,他就可以借題發揮,扳倒特基拉。
如果琴酒猜得沒錯,這本來就是“那位”的打算,隻不過是缺點合情合理的借口。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過高架橋底,車燈一閃而過,擦亮一秒涵洞前的泥土地。
一台白色RX7無聲藏在橋底涵洞,他的主人剛離開不到五分鐘。
【确認組織内部NOC成員為:布朗克斯、斯陶特……另外,曾經同行成員威士蓮、蘇格蘭……等有NOC嫌疑,建議即刻清除。】
收到信息那一刻安室透正準備去咖啡廳,他立即上車,RX7開得像支離铉的箭,轉子引擎瘋狂咆哮,即使知道這趟很可能是陷阱,但他不敢賭,必須立刻去看看。
安室透事先将車藏在一公裡外的橋底涵洞,從小路趕到那棟破房子,三步并兩步跑上樓。
他從來沒覺得上樓梯是件這麼艱難的事,時間如此漫長,這樓梯怎麼也爬不到盡頭。
一口氣連續跑了好幾層,剛要上最後一個轉角,半空中忽然出現一個不明物體,将他迎頭撞了出去,連人帶東西一起滾下樓梯。
顧不得看是什麼,安室透立刻推開東西爬起來,卻冷不防被壓住肩膀,大力掼在牆上。
黑風衣捂住他的嘴,低聲說:“不要上去。”
他媽的特基拉,竟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麻煩人物。
安室透擡腳将黑風衣踹開,兩人在狹窄的樓梯轉角扭打幾個來回,安室透抓住機會,勾手一肘将黑風衣反壓到牆面。
砰——黑風衣後腦勺撞在牆上,好大一聲,這下撞得不輕,他靠在牆上好一會兒沒緩過勁。
沒想到對付他這麼容易,安室透還愣了下,回過神撇下人要上樓,剛轉身卻又被黑風衣絆倒在地。
三番兩次被攔住,安室透火上心頭,推開黑風衣翻身壓上,雙手緊緊掐住黑風衣的脖子,壓着聲音低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現在沒空跟你玩!”
黑風衣雙手無力搭在脖頸上,好像失去反抗能力,桃花眼迷蒙地注視着身上暴怒的兇獸,全然承受着他的暴行。
以安室透的握力不用一分鐘就能将人掐死,那雙注視他的灰眸,瞳孔的光芒肉眼可見在消失。
黑風衣像是忘了掙紮,似乎感受不到施加在脖子上的壓力,皮膚缺氧泛紅,虛握着安室透的手,任由自己的生命不斷流逝。
安室透猛打一個激靈,立刻松手,地上的人雙眼緊閉,像台斷了電的機器,一動不動,胸口已經沒了起伏。
冷風一吹,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安室透瞬間清醒,心裡咯噔一下,壞了。
他來不及思考頂頭上司死在這裡可能引起的一系列麻煩,立馬伏低身子聽黑風衣的心跳。
黑風衣的心音輕到聽不見,但是脖頸還有一點微弱搏動,安室透條件反射,伸手要摘黑風衣的口罩準備做心肺複蘇。
“咳——!”手被大力抓住,黑風衣一口氣喘上來,大口呼吸救命空氣。
他竭力平複氣息,壓着嗓子咳嗽,暗紅缺氧的脖頸上暴起幾條青筋。
安室透張了張嘴,道歉的話到了嘴邊,最後隻好緊抿雙唇,沉默看着黑風衣坐起身。
“冷靜點沒有。”黑風衣松開手,他聲帶被傷到,說話聲音粗粝嘶啞,“馬上離開這裡。”
安室透忍住轉身上樓的沖動,咬牙低聲說:“你到底搞什麼鬼?”
黑風衣還有些脫力,搖搖頭清醒腦子。
“看看5點鐘方向那座高樓。”
安室透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找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度往樓道外看。
一眼望去一片黑壓壓的屋頂,遠處高樓頂閃過兩個光點,在漆黑的夜晚特别明顯,是瞄準鏡片在反光。
有兩個狙擊手蹲守,槍口直指他們所在的小破樓!
安室透神色猛地一沉,立刻回頭,看向黑風衣的眼神充滿戒備跟警惕。
身後那個黑風衣剛撐着膝蓋站起身,慢騰騰拍着屁股上的灰塵。
“看我幹什麼?”黑風衣比他還莫名其妙,“趕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