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來月一身廚藝都是他哥教的,前任特基拉是單身漢,當然哪種快做哪種,所以擅長做西餐。
作為一個咖啡廳主廚,森川來月做蛋糕三明治意大利面這些還行,稍微複雜一點的餐食就不太溜了。
頂多弄個即食關東煮或者味噌湯什麼的。
偏偏他是個美食胃,嘴又刁,所以去降谷零家蹭飯蹭得非常積極。
但也比幫洗菜的黑子哲也強得多,黑子哲也隻會白水煮蛋。
工藤新一捏着鼻子。
他看向地上的臭襪子,嘴裡啧啧啧啧,“哦喲……這狗窩。”
“你可别小看這隻襪子。”黑羽快鬥一本正經,“它是一隻很厲害的襪子。”
工藤新一用三角眼看他。
黑羽快鬥蘭花指拎起那臭襪子,在工藤新一面前迅速晃了一圈。
工藤新一大驚失色,立刻仰頭躲避!
“啪!”一股煙霧褪去,臭襪子在工藤新一面前變成一個萬聖節白布小鬼頭套。
白布小鬼:“嗚哇!”
工藤新一整個呆滞。
黑羽快鬥掀開頭套,捧着肚子笑話他,“這麼容易就被吓到了?”
“……吓你個頭啊!”
工藤新一惱羞成怒,抄起坐墊往黑羽快鬥那邊一扔!
“打人啦——!”
黑羽快鬥家是開放式廚房,森川來月在調沙拉醬,擡頭就見兩個少年在客廳打打鬧鬧。
黑子哲也見他像看電視節目一樣,似乎很是津津有味。
黑子哲也:“遙哥不阻止他們嗎?”
“阻止什麼?”森川來月饒有興緻,“多熱鬧啊。”
腦海的片段記憶裡,為了保守月一族的秘密,他們這一脈曆來實行私人教學,不需要外出念書。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種上别人家做客的經曆森川來月都是頭一回。
嘛,黑羽快鬥怎麼說也算是森川來月童年的玩伴,森川來月悻悻地想,不過估計這小子是什麼都不記得。
藍發少年安靜洗菜,将洗好的放進篩網。
“遙哥看上去,分明也很想一起參與。”
森川來月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黑子哲也專心瀝水。
“大家在咖啡廳,愉快說着自己日常生活的時候,即使遙哥也在嘻嘻哈哈,卻對自己的生活隻字不提。”
“大家都在分享開心的故事,但遙哥給我的感覺……好像并不存在這種樂趣。”
“阿梓小姐會抱怨教授布置的超難作業,也會慶幸趕到了早班車,可是遙哥從來沒說過。”
“仿佛是個很快就離開的過客,隻是聽聽,偶爾搭句話,自己并不重要的樣子。”
黑子哲也說:“為什麼呢?”
“明明大家都在一起,遙哥卻好像離我們很遠。”
“遙哥是打算去哪裡嗎?”
黑子哲也的目光清淩淩:“所以才不跟我們一起分享嗎?”
森川來月依舊看着客廳打鬧的少年,聽着黑子哲也的話,面上的笑意沒什麼改變。
黑子哲也說完,剛好瀝幹手裡的菜,森川來月順便去找沙拉碗。
側身那一瞬,在黑子哲也看不見的角度,森川來月的喉間艱難又快速,難以抑制地滾動了幾下。
他接過黑子哲也手上的篩網,将撕開的菜放進碗裡。
“誤會可大了。”森川來月唇角彎彎,“我這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他調侃道:“年紀輕輕不要想太多啦,ACE君。”
黑子哲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哦了一聲,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繼續站在旁邊等候主廚的差遣。
“不過,如果真要去哪裡的話……”
将調好的沙拉醬倒進碗裡,森川來月攪拌着沙拉,眼睑半垂。
像是在開玩笑,有點心不在焉。
“……也許會是一個很遠的地方,很久都不回來哦。”
黑子哲也很認真地說:“如果是去南極旅行的話,一個月也不算很久。”
森川來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去那裡幹什麼?凍死我得了。”
“——遙哥!可以吃了嗎?”
兩個男生一看就是經過一輪大戰,頭發亂七八糟,聞着香味拱過來。
其實他們才在咖啡廳吃了東西沒多久,要說餓也不是很餓。
但是遙哥太夠意思了,帶的都是好吃的,甚至還有噴香的奧爾良大雞腿和土耳其烤肉串,微波爐一加熱,那味道整間屋子都是。
有宵夜吃誰還想着睡覺?
當然是幹飯啊!
明天是周末,三個未成年已經得到家長留宿的允許,通宵的話得找點什麼消磨時間,黑羽快鬥将手搖柄找出來,大家一起聯機打擂台。
這是款非常經典的街機遊戲,上手并不難,玩家每輪自選三個NPC,跟對手進行回合制格鬥對決。
要是玩家操作厲害,一穿三秒殺連赢三個回合,瞬間就可以結束掉一盤。
他們四個人,正好兩兩組隊,三盤兩勝淘汰制,輸的那隊共同分享一碗綠油油的蔬菜沙拉。
顯然兩個小的更熟悉這個遊戲,黑子哲也好歹還玩過幾回,但森川來月完全就是第一次。
好巧不巧,兩個菜雞正好抽在了一起。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對視一眼,勉強憋住壞笑。
黑羽快鬥嗯哼一聲,“你們誰先來?”
森川來月眯了眯眼。
“黑子君先上,”他笑眯眯地說,“我一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