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左思右想還是不服,叉子一放,“再來!”
森川來月眯了眯眼。
來就來,誰怕誰。
大家都是男生,森川來月實際年齡又比幾個少年大不了多少,玩起遊戲那是一個比一個投入。
最後大家全玩high了,什麼幫忙守家,來這裡的目的全部忘光光。
遊戲一直玩到半夜三更,按鍵音才慢慢停歇。
街區最後一棟亮燈的房子陷入沉睡。
客廳響起輕微的鼾聲,男生們四仰八叉躺在毛絨地毯上,坦蕩着肚皮,睡得很香。
“不……不要吃了……”
黑羽快鬥砸吧着嘴,撓撓肚皮,夢話說得有一搭沒一搭。
“……沙拉,好難吃……”
他的姿勢特别奔放且特立獨行,還是調轉頭睡,腿一橫壓在工藤新一胸口上。
工藤新一動彈不得,又扒拉不開,不舒服地緊皺眉頭。
黑子哲也就很聰明了,睡得離他們比較遠。
黑子哲也睡姿是很端正,就是他那頭發才剛睡沒多久,已經翹到四處開叉。
這睡相……不能理解。
家裡開了暖氣,但晚上還是有點冷,森川來月欣賞完少年們奔放的睡姿,好心給他們一一擺正,順便撿被子蓋上。
到黑子哲也的時候,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透明少年的第六感也太敏銳了。
森川來月很惆怅。
看來自己的情緒管理還沒到家,要是他哥還在,肯定會笑話他。
……嗐。
想這些幹什麼呢。
森川來月起身,輕手輕腳走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他走到廚房邊上,一路輕敲牆面。
到廚房跟洗手間之間的牆壁時,回音突然從悶響變成清脆的“空空”聲。
森川來月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果然是這樣。
來的時候他在屋外掃了一眼,然後又趁着晚上玩遊戲的空檔,摸清了屋内的建築結構,真給他注意到某些微妙的不妥。
一樓洗手間跟廚房位于同一側,在屋外看,兩者的位置是緊貼着的。
可到了屋内,兩個功能室相隔的距離卻和屋外不一緻。
中間似乎隔着什麼東西。
森川來月再敲牆壁,是空曠的脆響。
他蹙眉擡頭,往樓上看。
這中間多出一個空心結構部分,是個什麼東西。
森川來月放輕步子往上走。
空心牆的正上方是間卧室。
森川來月輕輕推開門。
房間很大,高大的衣櫃和書櫃擺着也不顯擁擠,窗戶在床鋪旁,邊上正對着電腦桌,另一側則擺放着小茶幾和抱枕。
牆上貼着富有青春氣息的海報,四處放着各式各樣的魔術小道具。
一看就知道,這是黑羽快鬥的卧室。
房裡的東西擺放得不算亂,黑羽快鬥平時也有收拾。
看來客廳的臭襪子也許真的是偶發事件。
微弱的月光照在牆面上,一幅等人高畫像瞬間吸引森川來月的注意力。
俊郎男人留着兩撇小八字胡,正從黑色魔術禮帽中變出一束鮮豔的玫瑰花。
——是黑羽盜一的魔術表演照。
“……”森川來月啞然,站在原地發呆。
即使是畫照,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直面黑羽盜一的模樣。
如果黑羽盜一還活着的話,他該怎麼稱呼對方呢。
……叫叔叔?
森川來月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畫照。
咔哒——畫照受力,驟然錯位,忽然往牆壁内翻轉!
“我……”靠!?
手底倏地失去支撐點,森川來月猝不及防,瞬間栽進牆内空洞!
畫照再次轉回原位,與牆面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端倪,仿佛不是它吞了個活人。
魔術表演畫翻轉,首次展露它的背面。
怪盜一襲白色禮服,鬥篷飛揚,臉上戴着副單片眼鏡,背着月光的笑容既神秘又詭谲。
冬末天亮的時間開始變早,清晨籠罩的一層薄霧,也逐漸被陽光驅散。
周末大家起得都晚,黑羽快鬥第一個被吵醒,外面太陽高照,連鐘表的指針都快轉到正中央。
“……”
太厲害了,他們竟然一覺睡到大中午,睡了快十個小時。
其他人都還沒醒。
“起來了。”
黑羽快鬥睡眼惺忪,推了推他們,挨個将人搖醒。
工藤新一醒來,看了眼時間,登時清醒了。
他踢過那麼多場足球比賽,累得要死要活,都還沒試過睡這麼長時間。
“也太能睡了吧。”
工藤新一回頭,看見黑子哲也抱着被子坐在被子堆裡,雙眼無神,滿頭藍發像炸開的刺猬,一看就是魂魄丢失,還沒清醒。
再往更遠處看,好家夥,店長小哥頭埋在被子裡,隻剩兩撮頭毛撇在外面,根本就還在睡。
“遙哥起床了,遙哥?”
黑羽快鬥努力叫他起床,可被子下的人雷打不動,反而把頭更縮進被子裡。
怎麼這麼難叫啊,黑羽快鬥撓頭。
“算了,不急着叫遙哥起來。”
工藤新一指了指門禁監控,提醒黑羽快鬥,“先看看昨晚有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