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跟着自己的人是誰,但森川來月還得保留回日本的力量,隻好懶得探究,不然必須要反跟蹤那人一回。
宮野志保床底暗格藏着的不是什麼科研數據,而是一張老照片。
宮野夫婦一家三口與黑羽盜一的合影,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直到看見這張照片,森川來月才知道宮野夫婦跟黑羽盜一也有關系。
連在公寓監視的組織成員都沒發現他,可這個人在他剛出公寓就馬上盯上他了。
難道這個人盯着的是宮野志保?
原本森川來月就對黑羽盜一的死心存疑問,被人跟蹤之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森川來月一直在等。
如果黑羽盜一沒死,一定會來找他的。
而且沒準黑羽家會藏着什麼線索。
正好,黑羽快鬥提起自己家裡有些奇怪,老感覺有人,這不來機會了嘛。
森川來月摩拳擦掌,讓哥哥他去瞧瞧!
“——我就說呢。”黑羽盜一哭笑不得,“那次之後我在公寓附近盯梢,還說這個穿黑風衣的怎麼跟幽靈似的,一直找不到,原來你已經回日本了。”
黑羽盜一感歎:“你的易容手法很好,比我強多了,不愧是月一族的親傳。”
森川來月擺手:“怎麼會,我還要多多向長輩學習。”
森川來月一身黑風衣的易容裝扮,與前天在黑羽家地下室的清俊青年完全判若兩人。
黑羽盜一心想,難怪上回自己會看走眼。
摯友要是知道孩子出師了,應該也會很欣慰吧。
那邊廂,幾個黑衣成員匆匆趕到,森川來月跟黑羽盜一對視一眼,往轉角外張望。
領頭的黑衣成員敲門把宮野志保叫出來,幾個組織成員分散開,隐隐圍着少女走出校門。
森川來月拉起兜帽,和黑羽盜一一前一後跟上。
準備走出生物學院的時候,森川來月腳下咔哒一聲,踩到什麼東西。
森川來月将那東西撿起來。
小木牌形似一個頂端尖銳的鐘,牌身寫着“角行”兩個字,牌身左下角還有一道刮痕。
“角棋?”
森川來月手指摩挲那道刮痕,眉心緊皺。
這個刮痕……
黑羽盜一回頭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怎麼了。
森川來月搖頭,将東西塞進風衣口袋。
他跟黑羽盜一站在校園高處,隐蔽觀察組織成員一舉一動。
“盜一叔叔跟宮野夫婦認識嗎?”森川來月說。
黑羽盜一說:“他家大女兒喜歡看表演,我在日本的時候,他們經常來看。”
兩家關系還不錯,尤其是自家夫人懷孕那段時間,宮野艾蓮娜還來看望過。
森川來月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會有床底暗格那張照片。
組織成員馬上走出校門,黑羽盜一要跟上去了,他拍拍森川來月的肩膀,“這孩子交給我,你回去吧。”
森川來月張了張嘴,糾結黑羽盜一的存在要不要告訴黑羽快鬥。
黑羽盜一歎道:“先不要跟他說。”
“啊?可是……”
可是黑羽家地下室放的那些東西,不就是有意讓快鬥那小子發現的嗎?
“既然他還沒發現,說明現在還不是時候,沒必要跟他說。”
黑羽盜一語氣淡淡。
這次他回日本,除了繼續找森川來月之外,也是想看看條件成熟沒有。
結果兒子還是差點意思,哥哥都發現了,他還蒙在鼓裡。
新生代的“怪盜基德”還不足以跟組織抗衡,真要對上,還不知道能不能自保。
也許還要再等個兩三年,快鬥才能獨當一面。
等快鬥的能力足以繼承怪盜的時候,再逐漸接觸他們身處的黑暗也不遲。
“不是不讓快鬥知道,他還嫩着呢,都是些小把戲。”
黑羽盜一的語氣像是批評,嘴角倒是笑意不減。
長輩說話森川來月也不好吱聲,隻好摸摸鼻子。
要是讓黑羽快鬥知道他老爹對他的評價,指不定要生氣呢。
黑羽盜一說:“我也要拜托你,多指出他的壞毛病,尤其是臨場技巧,他還沒完全做到‘Poker Face’。”
“還有遊戲。”黑羽盜一眼角含笑,緩聲叮囑,“遊戲也不要玩得那麼晚。”
森川來月有種皮緊了緊的感覺,保證:“我絕對把快鬥看緊了。”
黑羽盜一最後揉了揉他的毛腦袋:“你自己小心。”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群大學生中間,黑風衣站了兩三分鐘,也下樓混進人群。
他打算穿過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另一邊馬路去搭地下鐵。
月台上站滿了等待列車的乘客,黑風衣緩步走在人群身後,腳步一錯,站定在一處鎖死的消防通道中。
有人在尾随,即使是剛才那樣擁擠的人潮,緊盯的視線仍然一直綴在他身後。
銳利的目光刺得他背脊生疼。
列車呼嘯進站,等待的乘客紛紛上車,吵吵嚷嚷的月台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隻有一個人,仍舊突兀地站在原地。
女人無意掩飾自己的存在,她塗着深紅色口紅,淺色立領運動服的拉鍊拉到了最頂端。
碩大的眼鏡泛着寒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是誰?
森川來月确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眼鏡女輕聲道:“那就……開始吧。”
話音未落,女人一拳向森川來月揮來,拳頭裹挾蓬勃勁風,森川來月瞳孔緊縮,立時伸手格擋。
那風聲和力道猶如一輛刹不住勢頭的大卡車,拳骨與硬化覆膜的手臂猛地撞在一起,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森川來月抵住這沉重一擊,強勁的力道讓他噔噔噔連退好幾步,後背抵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