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發情況增加,看來組織有必要繼續捉老鼠了,‘大事’之前,不能再出一點差錯。”
幹脆就拿某個笨女人先開刀好了。
*
作為日本最大的國際航空港,成田機場跟每天一樣,各航空公司飛機有序起落升降。
悅耳的轉子引擎聲引人側目,一輛白色RX7駛入接送到達旅客區。
沒停兩分鐘,一道白色身影急匆匆沖出到達口,連人都沒看清,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安室透說:“冷嗎?”
森川來月嫌累贅,羽絨服抱在手上,就穿着件寬大的高領毛衣,襯得他又白又瘦。
安室透把買好的熱咖啡遞給他。
森川來月接過:“還好,跑起來不冷。”
他嘴唇泛白,沒什麼血色,安室透看得皺眉:“還說不冷。”
森川來月作勢喝咖啡,背着安室透偷偷吐了下舌頭。
RX7掉了個頭,安室透說:“先喝點熱的,馬上帶你去吃飯。”
森川來月點頭如搗蒜:“哦哦!”
安室透給森川來月買了杯卡布奇諾,森川來月被長途飛行的飛機餐折磨得夠嗆,香甜濃郁的奶香正好撫慰他餓癟的胃。
安室透掃了他一眼,“飛機延誤的時候,你都去哪了。”
森川來月眨眼:“在機場等啊。”
“嗯,是嗎。”
“你那班飛機延誤超過6小時,按理來說航空公司要給你免費安排延誤餐和酒店住宿。”
安室透語氣溫和:“我就不問你住哪了,就想問問上飛機前,他們給你準備的延誤餐吃了什麼?”
森川來月:“……”
飛機延誤的時間他都用來逛黑市搜集情報去了,怎麼可能知道吃了啥玩意。
森川來月正在想借口,安室透溫聲道:“别想用剛剛的飛機餐糊弄我,我有這趟航班的餐單。”
森川來月:“…………”
森川來月斟酌兩秒,試探道:“呃,吃、吃的是……白人飯?”
安室透:“……”
他差點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早猜到這人不會乖乖等在機場,安室透歎了口氣:“算了,喝你的咖啡吧。”
好的,森川來月老老實實繼續喝他的咖啡。
這次森川來月用的是他哥另一本護照,為了避開眼線,黑風衣跟組員分開,威士忌們先走。
誰知道就這麼巧,下一趟航班因為大雪延誤了。
就剩森川來月一個在意大利,那不得幹點降谷先生不允許做的壞事?
森川來月眼珠子轉了又轉,見他不想說,安室透從善如流,改問道:“他們有沒有找你麻煩?”
“啊?誰?‘那位’嗎,沒有啊!”
森川來月莫名其妙:“都說了跟我沒關系,找我幹什麼。”
安室透信他才有鬼。
事實上,行動組離開意大利之後,“那位”确實又找了特基拉一次。
組織的船在地中海受到襲擊,目标丢失,成員下落不明,那地方根本沒人管,肯定跟意大利黑手黨有關系。
“那位”怒火中燒。
【你是不是将情報洩露了!】
黑風衣涼涼回敬一句:“關我屁事。”
“我特地來意大利拼死完成了任務,現在人弄丢了,還怪我頭上?”
“是誰的失誤我也懶得掰扯,但是讓我背鍋不可能。”他平靜又冷淡,“如果非要我認,那以後這種任務都别找我幹了,BOSS另請高明吧。”
說罷不等“那位”說話,反手将電話挂斷。
森川來月知道“那位”一定氣得夠嗆,但那又如何,現在該拿來開刀的絕對不是特基拉,畢竟這次表面上看的确跟特基拉沒關系。
不趁“那位”理虧的時候擺正姿态,那還等什麼時候。
森川來月說:“組織有什麼動作嗎?”
安室透比他早一天多回來,已經重新開始忙碌了。
“我們沒什麼,但是警視廳那裡存放的卷宗被偷了。”
“卷宗?”
森川來月皺眉道:“是什麼東西的卷宗?”
“雙子塔大樓火災的,連續殺人案的……隻要是常盤集團的,包括原佳明在内所有員工的資料,全部被偷走了。”
安室透似乎被氣得不輕,冷笑一聲。
“然後過了兩天,被偷走的卷宗又還回來了,裡面所有東西都沒有丢。”
森川來月歪了歪頭:“貝爾摩德?”
“應該,我猜他們大概是在找賓客名簿,過濾可疑人員。”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或者說,在找你。”
森川來月不以為意,“我又不是賓客。”
“幸好公安沒有貿然插手,現在原佳明的案子仍然是搜查一課跟進。”安室透說,“但即使知道他們想動作,我們也沒法完全保護名簿上的人,總不可能逐一派人跟蹤觀察。”
安室透眉頭緊鎖:“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森川來月說:“放心,他們很快會來的。”
以為炸了常盤集團的主計算機就可以确保數據不丢失,結果卻被反向入侵了内網,這讓組織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等着吧,指不定琴酒現在蟄伏在哪裡盤算着什麼呢。
安室透說:“你在45層下載的信息并不完整,技術組才分析了30%,預計還需要一到兩周時間複原。
森川來月點點頭。
“還有就是……”
電話鈴響,森川來月夾着咖啡找手機。
“喂……拓海?啊我方便,你說。”
安室透立刻停住話題。
拓海?
“唉?真的嗎?”森川來月的聲音特别驚喜,語氣十分雀躍,“可以啊可以啊,我有空,一定給你捧場。”
他又興奮地說了一會兒,直到挂斷電話還是滿臉興奮,像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事。
安室透不動聲色。
“是有什麼有意思的活動嗎?”安室透笑眯眯,“也帶上我好不好?”
森川來月:“?”
森川來月:“好……好啊?”
可以是可以,但就是為什麼,降谷先生的語氣好像,有點恐怖?
情緒的顔色是神秘的藍……森川來月腦海緩緩打了個問号。
這是又有什麼好事等着他。
森川來月摸不着頭腦,撓了撓頭,順手撥了個電話。
對面依舊是無法接通的忙音。
安室透看了副駕駛一眼。
森川來月皺着眉,面上寫滿困惑和憂慮。
安室透不着痕迹收回目光,繼續專注駕駛,RX7平穩開上高架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