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裹在奶糖外表的一層糯米紙撕掉,接着補充,“哦,還是同班同學。”
“戚辛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估計夠嗆。”周梨冥思苦想,“可我就是感覺跟我有點關系,我的直覺不會騙人!”
“……我的老天,你這一天天的。”白蔚棠無力吐槽, “戚辛坐在後排,老師一般不會去後排轉悠,頂多在前兩三排看看。有什麼關系?”
坐在座位上的白蔚棠微微眯起眼睛,回頭看了一下戚辛的座位,好似在想象她來到教室。接着白蔚棠觀察着周梨,“哦好吧,身高是有一點像,前些日子體檢不就對比了下你倆一樣高嘛!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成天疑神疑鬼的。”
身高一樣。
身高一樣?
對啊她和戚辛一樣高!
周梨的眼睛亮了幾分,像是藏在沙發後面偷偷叼走瓜子的小倉鼠一樣。
空白的思緒随着風飄揚萬裡,穿透黑夜,橫跨時空,昨夜巷子牆角處的戚辛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着傷痕。
路燈昏暗不明,枯黃的光照慢慢降落在水泥路上,狹小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忙忙,一眼望去——
周遭環境昏暗的情況下,是有很大概率認錯人的,而白蔚棠也說戚辛和她的個子差不多高,而且……
而且附中的那些社會青年根本沒見過她們。
斷斷續續的線索此時此刻像放了吸鐵石般緊緊黏在一起,無數的片段在腦海中的相機膠片穿成膠卷,如同電影緩慢鏡頭播放般,每一個瞬間、片刻、細節都不斷被放大。
最終,一個可怕的猜想呈現在周梨的大腦中。
——那些附中的混子們,極有可能是把倒黴蛋戚辛看錯成了周梨!
但現在新的困境又絆住了她的思路。
附中的學生周梨一個也不認識,僅憑戚辛之口描述這些人的長相去找人無疑于大海撈針。通過人脈借一件附中校服進去保不準會被保安認出來,到時候可又是一頓挨批!
這風險也太大了。
一定會有辦法的。周梨想。
她不認識附中的人,别人不一定不認識。
想到這裡,周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名。
齊言。
按周梨目前僅僅所知道的,齊言有個幫人代寫作業的副業,接單範圍廣,不分人群不分性别,隻要能給錢,他必定接單。
……驚天地泣鬼神破死破活打工人。
周梨不禁笑了一下,從沒想到還要通過齊言這個人際關系的橋梁來碰碰運氣,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居然這個走向。齊言掐點準時到校,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周梨悄悄用筆帽戳了戳他。
齊言沒理。
周梨微微偏頭,側着身子看他沒在寫作業,倒是順手打開了水杯,水汽騰騰,五指握着杯身輕輕搖晃。
裝什麼高冷呢。
周梨在内心默默說了句。表面上還是正常說道:“齊言同學,有個事想問你,現在方便嗎?”
“怎麼?”齊言照樣連頭都沒回。
周梨一見到齊言漫不經心的模樣就來氣,也不知道他是在敷衍還是真的在聽人講話。
“扭過來。”周梨拍拍桌子。
“……”
高冷裝貨終究還是沒能熬的過周梨,轉過身,平靜無波的眼神對上周梨的視線。這回周梨沒有一點尴尬,眼神時不時瞟向周圍,生怕有人偷聽一耳朵,她記得戚辛說這件事不想讓别人在學校傳開。
但齊言不是這種人,他是屬于一看就會不管閑事的那種類型,正合她意。
“咳咳,我不是知道你的副業嗎?你認不認識附中的人呀?”周梨探着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