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更多的紅色澆在地面上,嘉裡的鞋當場宣布染色完畢。
随着粘稠血液滲透靴子粘在腳上的感覺變得強烈,嘉裡的笑點也終于被修複了。
“艹”他問候一句。
林狄則迅速退到了另一側的牆角去。
生的大腸太韌了,理發店老闆又咬了兩口嚼不爛,幹脆直接吸了起來,将腸子吞入口中,不一會它肚子裡就空了大半。
空蕩蕩的肚子像是個暴露的空腔,理發店老闆低頭看着這個空腔,用雙手在旁邊比劃着,又對着林狄伸直了雙手,上上下下的丈量,最後那張狐狸似的臉抽了幾下,發出滿足的笑聲:“剛好啊,放小老鼠的腦袋剛剛好。”
它手中的剪刀跟着上下比劃,一個不經意間戳到林狄眼前。
就在利刃即将傷到林狄之前的瞬間,林狄擡起斧頭擋住。
肋骨太密,斧頭砍不進去,破肚子殺不死這怪物,胸腔裡的那些器官也沒有跟着一起掉下來,林狄暫時沒了主意,隻能暫時靠蠻力和這怪物周旋。
當然,試試看能不能用東西捅開腹腔的頂部,讓上面的器官漏下來,或者直接捅上去将肺腑攪碎也是個辦法,可那樣難免要近距離接觸,林狄實在是不想做到那一步。
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
對抗的過程中,林狄開始向理發店的大門那邊退,他的第一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這怪物烤熟,如果皮肉能割開,肚腸能正常食用,那麼皮肉應該也是能烤熟的,就算骨頭都是金屬,頭骨也是金屬,可腦漿呢?
怪物的腦子是跟骨頭一樣堅不可摧,還是和皮肉肚腸一樣普通?
林狄想要将理發店老闆引去烤肉店那邊,無奈理發店老闆更喜歡自己的店鋪。
隻是走到一半的距離就停下腳步,無視了林狄,轉身找嘉裡去了。
嘴角還帶着笑意的嘉裡愣愣地看着這怪物向自己走過來。
這時候嘉裡的行動基本依靠戰鬥本能的條件反射,他不知從哪抽出一把槍來,對着狐面人的胸□□過去,第一槍打在了肋骨上,這怪物的骨頭堪比鋼筋鐵骨,根本不是一顆子彈能打破的,怪物隻破了一點皮而已。
嘉裡緊接着又補了一槍,這一槍就在上一處槍口的上方,正好穿過兩處肋骨的間隙。
心髒。
理發店老闆的身體晃了兩下,随後雙膝跪地,這家夥的身體還挺沉,跪地的時候發出“咚”的重響。
和嘉裡預想的不同,怪物沒有徹底倒下,而是以一個跪坐的姿勢停在了那裡。
它沒倒地,嘉裡也就沒有放下槍。
可緊接着理發店老闆突然擡起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張狐狸似的臉猛地偏轉,朝向了栗栗藏身的那個縫隙。
不知何時栗栗再次探出腦袋,大概是在看戲吧,還看的津津有味的,現在被怪物盯住了才覺得大事不妙,頓時僵在原地。
嘉裡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單手射擊的同時另一手變魔術似的摸出一顆特殊的銀色子彈。
普通子彈擊中狐狸的面部,頭部的骨頭保護了怪物,所以它隻是多了一道擦傷而已,細縫似的眼睛更加誇張的眯起,幾乎成了條不見底的裂縫,它的嘴巴對着栗栗的方向張開,因為還連在肚子裡,沒有辦法被完全咽下去的大腸依然挂在它裂開的嘴角,當狐狸笑起來的時候就跟着左右擺動。
眼皮縫隙裡一對褐色的眼珠子盯着嘉裡的方向。
“找到了哦……”
狐狸吟唱恐怖童謠似的說道:
“找到了你的……呃……!”
狐狸沒能說出口中的絮絮低語,林狄已經從後面一斧頭砍在它的小腿上,他已經想通了該如何解決這個東西,因此動作從容迅速,從腿部開始,挨個割開怪物的皮和肌肉、筋腱。
骨頭硬又怎麼樣呢?
沒有肌肉和經絡,這些骨頭也不過就隻是骨頭罷了。
隻是這個工作用斧頭來做實在是不合适。
林狄:“匕首。”
嘉裡迅速反應過來,摸出一把匕首丢給林狄,自己則冷着臉将銀子彈壓入槍膛,瞄準了怪物的胸口,精準射中之前的傷口,子彈射入怪物的心髒,随着一陣白煙從傷口中鑽出,怪物的嗓子裡開始發出嚯嚯的聲響。
但它依然活着。
沒有系統的死亡提示,兩人都沒有放松下來,嘉裡的注意力又開始渙散,隻是強撐着不讓自己走神,而林狄還在繼續他的計劃,先是環切了上臂,再切開腰肌,往上剃掉背部的肉,這讓怪物的上身立刻倒了下去,雙手也無法使用。
“啊,怎麼還不死。”嘉裡呆呆的問。
林狄想了想,提起怪物的頭顱,在它脖子上抹了過去。
血液噴出,灑在嘉裡面前的地闆上。
“它的心髒應該熟了。”嘉裡嘀嘀咕咕,對此無法理解,“脖子切了,肚子剖了,它怎麼還活着?”
林狄想了想,對嘉裡說:“可能因為它的腦子還是生的。”
嘉裡:“……”
嘉裡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