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倫威士忌穿着隆重的燕尾服走在燈光明亮又森冷的基地走廊,他走路的姿勢好似身上每塊骨頭都想要飛離出去。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混着香水味,脖子上顯眼的帶着唇印的咬痕,無不洩露了當事人剛剛經曆了場豔遇的隐秘行蹤。
或許因為太過滿足而過于松懈,這個還在回味某些不可描述過程的英國男人沒太注意前方,一個走神差點撞到迎面走來的同僚。
“Tennessee?”麥卡倫扶住似乎險些被他撞飛的同僚肩膀,當看清對方的臉時,猶豫了片刻說:“我尊重藝術的多樣性,但這種煙熏妝不适合你。”
不,我隻是三天沒睡覺了。
田納西威士忌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頂着濃重的黑眼圈,加上多日未曾離開基地不見陽光的蒼白臉色,讓田納西不用化妝也具備了哥特搖滾樂派的氣質。
“話說你有見到老大麼?我聯系不上他,有點事要報告。”
你跟我說也一樣,反正你那點破事最後也都歸我處理。
“他們說零号房最近一直有人?你知不知道是誰在裡面?這都幾天了‘黑傑克’沒把人玩死嗎?”
不會,他不敢,也沒那個本事。
“喂喂,Tennessee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我說了那麼多你好歹吱個聲吧!”麥卡倫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子扯過來。
田納西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我回答你了,你自己耳聾嗎?”
“哈?”
面對麥卡倫滿臉問号,田納西冷漠地越過他朝相反方向離開。
他很忙,沒時間陪他玩。
因為連軸加班缺少睡眠,看似冷靜理智其實已經處于爆炸邊緣的田納西威士忌,抛下閑得讓人想給他制造一下蛋疼的同僚,徑自朝着自己的辦公室快步走去。
走到一半,手機振動,田納西點開屏幕,看到上面的訊息臉色微變,腳步一轉,就轉向了更下層的零号房方向。
他獨自來到基地深處的零号房,打開門,一股難以完全隐去的血腥味瞬間沖擊了嗅覺。
田納西轉頭,便看到威士忌坐在椅子上,平靜的姿态稱得上安詳。他的臉色有些不健康的白,甚至似乎連那頭耀眼的金發都黯淡了幾分。他半垂着眼的樣子令人難以分辨是否還保持着清醒,靠着椅背的身影看起來有些疲倦。上半身優美的肌肉線條被大片繃帶所覆蓋,幾乎沒露出半點皮膚。
而老傑克正站在威士忌面前為他處理着手腕上的傷口。田納西一眼就認出那是手腕被硬物禁锢太久摩擦導緻的勒痕,血肉模糊的樣子頗有些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