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的落日更神聖吧,我記得看過如月峰水大師畫的富士山落日,就有種說不出的聖潔。”綠川真注視着前方的路況,随口說道。
“如月峰水?”巽夜一的腦海閃過關于這個名字存在于記憶庫的信息,不動聲色地笑道:“這位大師畫的不是落日,而是富士山。不過他的富士山畫作确實是日本的瑰寶,如果他來米花開展覽,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有機會的話。對了,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回家看看冰箱再決定,”巽夜一懶散地說,“今天有一批新鮮的食材到了,可以換換口味。”
綠川真略微有點奇怪,前兩天他們才去超市補充過冰箱,照例食材還是很充足的。等到他回到巽夜一的住所,才明白“換換口味”是什麼意思。
鹿兒島的黑牛、匈牙利的羊毛豬、意大利的阿爾巴白松露、阿拉斯加的帝王蟹,還有……藍旗金槍魚?
綠川真打開冰箱冷凍櫃時着實發了會兒呆。并不是他認得這些食材,而是這些食材都已經過初步處理和切割後密封,在包裝袋上貼了名稱、産地、出産和封存日期,以治愈強迫症的收納方式被整整齊齊地塞滿了冷凍櫃的儲藏空間。
就算綠川真不了解這些食材的價值,也知道它們都不是普通人冰箱裡能看到的東西。甚至不少他根本從未聽過。
“我的料理水平恐怕處理不了它們。”綠川真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結論。
巽夜一失笑,他走到綠川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輕快地說:“放松,再貴的食物也是食物,是給人吃的。這些東西本身都帶着天然的鮮味,做刺身或者燒烤都可以。”
“它們應該在高檔料理店,找真正的大廚烹饪,我可不敢對它們下手。”
巽夜一聞言,不知道想到什麼退開一步,上下打量着他,撐着下巴道:“問個問題,綠川,你平時的收入都怎麼花的?”
“吃飯,有時買點生活用品。有空會去酒吧,也會聽音樂會,或者保養吉他和狙擊槍。”綠川真不明白他的意思,謹慎地回答。他心說自從和對方做鄰居,連吃飯的錢也省了大半。
“明白了,你不怎麼花錢。”巽夜一無奈地感歎,“你是不是沒留意你的銀行賬戶?成為代号成員,晉升的可不隻是組織内的身份級别。”
“我知道,任務獎金很高。”
“不不,不隻是任務獎金。組織的成員沒有窮人,成為代号成員,隻要有命都可以享受有錢人的奢侈生活。”巽夜一擺出一副前輩教導新人的口吻說:“比如整天好像穿着同一套衣服的Gin,他的衣服你找不到品牌,因為都是高定,連皮鞋都是私人訂制的手工制作。他手下的Vodka,在日本有不止一處高檔住宅。對了你知道他追星嗎?那可是很花錢的。還有些人吃穿不講究,但他們會花大價錢在武器改裝或者特定收藏上——所以如果你喜歡吉他,你完全可以買最好的。”
綠川真瞧着巽夜一滔滔不絕的模樣,總覺得他看起來像個保險經紀。
“千萬不要覺得得到代号很容易,你的代号比你想象的值錢。不然你以為像我們這樣經常需要執行玩命的任務,失敗還會有懲罰的組織,怎麼還吸引那麼多人想要加入——難道你就不是嗎?你當初又是怎麼進組織的呢?”巽夜一開玩笑地反問。
綠川真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