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面色一變,驚疑不定地出聲:“你是說——”
“我是說,不論他活着,還是不幸身故,我的承諾都有效,我會幫你找到他。”白蘭地眨眼,一點不顧及跌宕起伏的情緒波動是否對傷患沒好處,丢下這麼一句話,拿起擱在一旁的日記本,便朝外走去。
剛邁出兩步,他忽然又想起什麼,頓住腳步,半轉身側頭問:
“對了,你知道這本日記是誰的嗎?”
“不……我沒怎麼看。”愛爾蘭有些神思不屬地道。
其實他在發現拿錯本子後一心隻想更正錯誤,而另外一個他不想提的原因,雖然他日語不錯,卻僅限于口語,讀寫方面就有點吃力了。何況,那個時候誰有心情費勁去辨認一個家庭主婦無病呻吟的日記呢?
白蘭地解讀着他的情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拿着日記本離開了愛爾蘭的病房。
房門外連通的并不是走廊,而是一間觀察室。在觀察室内的一面特殊牆壁,能将病房裡的情形一覽無遺,若是從另一側看,卻隻能看到普通的牆面。
琴酒就站在可以觀察病房的牆壁前,注視着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愛爾蘭。他的側臉看上去如同雕塑,因缺失人類的情緒令人畏懼。
不過白蘭地卻知道,他隻是沒什麼情緒波動,這代表眼下他心情還算平和——這讓白蘭地覺得有點礙眼。
“你瞧,這很容易。”白蘭地單手拿着日記本裝模做樣地抵住嘴唇,讓微笑的弧度不要顯得過于得意,“他比想象的更配合,我們想知道的,他都說了,看來已經不需要勞動Gin大人費心撬開他的嘴了。”
琴酒無動于衷,就好像聽不到他說的話一樣,一語不發地轉身就走。
“你會找到Pisco的,對嗎?”白蘭地在他背後問。
琴酒停下腳步,他的聲音輕而平淡:“你在這裡留得太久了。”
“謝謝提醒,聖誕節那天我就走。”白蘭地特意停頓了一下,微笑着補充:“和BOSS一起。”
看着不對付的同僚加快腳步離開,白蘭地的微笑迅速轉為冷笑。
哪怕知道琴酒言下之意在催促自己盡快帶BOSS暫時離開日本,方便他清理CIA、公安以及朗姆攪成一團的亂局——這同樣是白蘭地原本的打算——但這種無需交流就存在的默契,卻讓他此刻如同喝了半杯咖啡才發現咖啡豆早就過期一樣,說不出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