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下意識控制着灰霧将自己渾身遮掩。

他從黑夜女神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既然已經暴露灰霧，那他假裝自己一無所知根本不合理，所以隻能試着靠灰霧裝邪神。

“黑夜。”他說，“有興趣做個交易嗎？”

克萊恩握住了灰霧中竄進他手裡的“愚者”唯一性，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這份唯一性會在灰霧裡，他本能地将自己的氣息部分隐秘。

站在他對面的黑夜女神似乎從唯一性确定了他的狀态，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攻擊動作，而是平淡點頭，“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或許，你對于搞死月亮上那個東西有興趣？”克萊恩抛出一個令人心動的條件，“我知道門途徑的序列一在星空，就被你們困在紅月附近，我可以把祂救出來，并驅逐祂身上的污染，這樣對上外神的勝算或許能增加不少。”

“我很難相信你口中的辦法。據我所知，伯特利亞伯拉罕受到的污染已經不可逆轉。”黑夜女神回答他，“而且，沒有唯一性的序列一，在神戰中也算不上什麼。”

沒有唯一性？

克萊恩愕然。

難道……

他下意識從灰霧一抓，感受到門途徑的唯一性就在他手上。

為什麼？

“但是如果你有辦法救出那位門途徑的天使，我就答應你的合作。”黑夜女神留下一句聲音輕柔的話語，然後夜幕隐入了天空。

克萊恩睜開了眼。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攤開了自己的手。

“怎麼了？”倫納德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他似乎耶覺得值夜的工作有些無聊，已經開始把腿架在桌子上搖着椅子了。

“……做噩夢了。”克萊恩假裝困頓地揉了揉額頭，“夢見了一點東西。”

倫納德把腿從桌子上移下來，他忽然嚴肅地問克萊恩，“你夢見了什麼？”

“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克萊恩直接照搬當初剛喝下占蔔家魔藥的感受，“一直有人在我夢裡嘶吼這兩個單詞。”

“哦？”

倫納德又追問了一些東西，然後讓克萊恩安心睡覺，他拉響了鈴，把其他人叫下來。

看見這麼多人都守着他，克萊恩仿佛心定了一樣，在倫納德吟詩的聲音中進入了沉眠。

這一次他的夢非常安穩，他正坐在家中，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克萊恩？”倫納德推門進來，他毫不客氣地喝了克萊恩喝了一半的水。

克萊恩假裝在夢裡一樣，一無所知地點了點頭，對于忽然出現的倫納德沒有任何懷疑。

“我是。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你對幾天前的事情有記憶嗎？”倫納德問他。

克萊恩搖了搖頭。

他看見倫納德皺着眉，似乎覺得很棘手。

克萊恩心裡卻在想另一件事情。

為什麼詭秘三途徑的唯一性都會在他身上，為什麼他能掌控唯一性和灰霧而不瘋掉，為什麼他甚至還保留了詭秘的位格？

尤其是，這些情況都發生在沒有一點非凡特性的他身上。

或者說，他已經瘋了？

想至此處，克萊恩差點在夢裡驚出一身冷汗。全靠當年扮演無面人的控制力才沒有失态。

在倫納德退出夢境之後，克萊恩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他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疲憊和困乏，很快真的進入了夢鄉。

叫醒他的是倫納德。

克萊恩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困嗎？”

倫納德對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不定你過幾天就知道我為什麼不困了。”

克萊恩和梅麗莎被放了出去，鄧恩跟他們說過兩天會有專家過來給克萊恩做個檢查，或許還要再來一趟。

回家之後，梅麗莎盤問了克萊恩很多事情，都一一被克萊恩推太極似的推開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