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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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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淋成落湯雞的克萊恩被梅麗莎和班森好一頓說教,最後以他念誦十遍“我不會忘記帶雨傘”為結束。

克萊恩換完衣服出來之後,他看見梅麗莎正拿着一塊毛巾給蒙鴉擦羽毛。雖然她把烏鴉的羽毛擦得亂糟糟的,但阿蒙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而非常乖巧地任由她逆着薅自己肚皮上柔軟的絨毛。

這副景象讓克萊恩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看見克萊恩望過來,梅麗莎停了手上的動作,低聲抱怨:“真是的,你自己淋就算了,怎麼還把好好的烏鴉也淋得濕透成這樣啊。”

“……是它非要淋雨站在我肩上的。”克萊恩悲哀于烏鴉形态的阿蒙竟這麼快俘獲了妹妹的好感,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給它擦身體,鳥不是自己甩甩就幹了?”

于是梅麗莎輕輕“哼”了一聲,數落道:“這隻烏鴉好心着呢。你忘啦?之前有次班森工作出了問題,沒發下來薪水,還是這隻烏鴉給我們送來了一枚戒指,然後班森拿到黑市偷偷當掉我們才不至于餓死。可惜它當時拍拍翅膀走了,連我們給他準備的水和小面包都沒吃。”

“啊?”克萊恩發出了迷茫的聲音。

“就小時候經常在我們家外面有烏鴉徘徊呀。現在想想我覺得和這隻烏鴉很像呢。”梅麗莎說,她總算把蒙鴉擦幹了,然後輕輕用梳子給它梳毛。

“我是有一點記不清了。”克萊恩隻能接着梅麗莎的話這麼說,他上一世從沒聽梅麗莎說過這件事情,也不相信上一世的莫雷蒂家會遇上烏鴉。

出乎他的意料,梅麗莎并沒有因他的說辭流露什麼懷疑的神情,反而點了點頭說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記性好還是壞,知識記得很牢,過去的事情卻總是記不住,有時候還會記錯。”

又是這樣。

克萊恩再次從梅麗莎身上感到了違和。

違和的并非是梅麗莎,而是他還沒穿來時候的克萊恩·莫雷蒂,以及莫雷蒂家的外部環境。從亞當和黑夜女神的态度不難看出,在他還沒穿來之前,就有很多“人”在關注這個平平無奇的家庭了。

桌上的阿蒙享受完了梳毛,又撲扇着翅膀落到了克萊恩肩上。

“它和你關系真好。”梅麗莎感慨了一句,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去寫學校的作業了。

雖然克萊恩一直提防着身上那隻阿蒙變的烏鴉做些什麼,但他意外地發現阿蒙真的就像一隻普通的烏鴉一樣什麼也沒做,隻會每天早上起來掏一塊小面包吃,然後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跟着他去工作,在安保公司外面亂飛直到他下班再落回到他的肩上。甚至晚上還會站在他床頭閉着眼睛打瞌睡。

更令克萊恩疑惑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安提戈努斯家族的筆記确實丢了,值夜者卻沒有任何反應,對他也沒有後續的盤問。戴莉女士來過一趟,但就像是完成什麼任務一樣,來到這裡什麼也沒做,轉了一圈,調戲了一下隊長就走了。

一切就像是必須要向某個既定軌道行駛,卻因為缺少必須的要素而沒能得到預想的結果那樣荒謬。

為此,克萊恩還特意上灰霧“算了一卦”,确定因斯·贊格威爾還在那個紅煙囪房子裡。然後他想起女神派發下來“抓住因斯”的任務,不禁頭疼。就在他覺得自己無計可施的時候,他看到了現實自己肩上站着的那隻阿蒙。這隻白眼圈烏鴉依然透着清澈的愚蠢,甚至對于克萊恩上灰霧就像沒看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更準确點,當克萊恩上灰霧之後,祂就像程序卡住一般一動不動,直到克萊恩從灰霧上下來,才又開始在他肩上蹦蹦跳跳。

“你能幫我抓住因斯嗎?”克萊恩随口問道。

烏鴉的蹦跳停了下來。

祂眼中清澈的愚蠢一點點褪去了。

“沒想到,詭秘先生也有有求于我的一天呢~”阿蒙愉快的聲音從烏鴉口中發出,“但我是不會拒絕您的要求的,隻要您同意我把本體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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