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平原上他們就連呼吸聲也放得極輕,兩軍對峙,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天空上方原本群星遍布,可漸漸的卻看不到一顆星,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風暴。
北風呼嘯,卷起漫天的塵土,四周安靜的可怕。
蔺昱立刻叫人将火堆熄滅,帶着士兵隐蔽在附近的草叢中。
在格外寂靜的環境中輕微的腳步聲都被無限,他不能确定對方來了多少人,腳步聲漸漸走近。
騎兵們手持長矛,腰間配着彎刀,眼神堅毅而冷酷,仿佛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蔺昱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前方,直到幾名士兵走近朝着營帳走去,他率先出頭将前方幾名士兵殺掉。
其他士兵見狀也沖了出來,兩隊人馬頓時打鬥起來。
剛解決掉一批人馬,便聽見馬蹄聲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趕來。
“殺!”
戰鬥一觸即發,敵方從馬背上跳下手拿長矛朝前沖去。
他們如同一股洪流席卷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長矛如林。
身後的馬背上一名男子手持弓箭,朝着前方望去徑直射出一箭,蔺昱拿刀殺死面前的一名敵軍,抓着屍體擋住了射過來的箭。
他的眼神死死的落在馬上的人身上,對方朝他勾唇一笑,又射出一箭。
火花四濺,塵土飛揚。
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士兵們揮舞着武器,厮殺着,鮮血染紅了大地。
看着對方那勢在必得的笑,蔺昱撿起地上的長刀朝着他飛了過去,刀刃從天劈下,對方躲閃及時摔下馬。
很快又迅速爬起從懷中摸出一把彎刀,眼角下方的刀疤格外的清晰:“讓我看看你,可曾繼承你父親的一半。”
蔺昱雙手握刀朝他砍了過去,他雙目猩紅,死死的看着他。
赫爾斯行用彎刀接住他劈過來的刀:“你沒有你父親一半的智慧,滿腦子都是蠻力。”
蔺昱動作越來越快,刀刃劃過對方的手臂,血液瞬間湧了出來:“這身蠻力殺你便足夠了。”
赫爾斯行見自己帶來的人越來越少,全都死在了刀刃上,趁他不注時一腳踹向他,翻身上了馬:“撤!”
随後駕馬離去。
蔺昱想追上去,卻被一道聲音喚回了所有理智。
“蔺昱!”
蔺昱轉過身去看下來的人,眼眶微紅:“我要殺了他!”
溫茴邁步上前:“你要為了他搭上你這條命你覺得值得嗎?”
“隻要能殺他,什麼都值得!”
溫茴指着前方赫爾斯行離去的方向:“那你就去,為了他這條命賠上你的命,然後和他一起到下面去。”
蔺昱看着她一滴眼淚劃了下來,這幾日衆人的不滿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你要帶兵踏破他的國家,親手手刃了他,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無腦的沖動。”
随後她看向四周正在治療的傷兵:“你難道想讓他們也跟你一樣賠上這條命嗎?”
蔺昱什麼也沒說,走回了自己的營帳中。
“将火燃起,在剛剛帶來的人中派幾名人在四周巡邏,如若有什麼不對勁及時彙報。”
溫茴叮囑了一番後,也跟了上去。
蔺昱有些頹廢的坐在那,許久才平複好心情:“你怎麼來了?”
溫茴:“做夢夢到你出事了!”
蔺昱:“他們都說我不行!”
溫茴不想聽他和自己說這些有的沒的,看着他很鄭重的告訴他:“他們說你不行,你就更要證明你自己行,你有實力做好這個将軍,你更有實力帶領他們奪回北平。”
蔺昱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扯開了話題:“明早你就回去吧,邊疆生活苦不适合你。”
溫茴坐在他對面,撐着下巴望着他:“你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不照樣出來帶兵打仗了嗎,怎麼就不适合我了,難不成你是想趕我走?”
蔺昱提醒道:“這裡和京城不一樣,刀劍無眼……”
溫茴站起身:“行了,我知曉了,給你們帶了一些糧食,明早我便會回京。”
溫茴看了他許久才緩緩走出營帳,一個人坐在篝火邊,看着周圍的士兵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自己身上,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各位可有話要帶給家中人,我可以幫大家送到。”
原本還格外安靜的人,瞬間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