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幾個長輩看似專心說話,但每個人都分出了心思悄悄注意後面的兩個孩子。
看着他倆跟從前一般旁若無人的聊天打鬧,他們也算是真正放下心。
孫簾影招呼人進屋,親自去端了茶水點心,兩家多年世交,關系一直不錯,眼瞅着聊到正午才想起來都還沒用膳。
楚秋池坐在正廳椅子上,鐘未期閑不住一樣站在他身後手指繞楚秋池的頭發。
直直的頭發也被弄卷了點,每當被弄卷的頭發要變直時鐘未期又立馬再卷。
幼稚,楚秋池心裡不輕不重罵道,但還是縱容他的動作。
“小期,以後啊多來府裡坐坐,阿姨看你這四年都沒怎麼來,難得你跟小池和好了,我們做長輩的看着也高興”
幾個長輩聊着聊着就說到了楚秋池和鐘未期頭上,孫夫人借着這由頭囑咐人以後常走動。
吳夫人那嘴角就沒下去過,手跟自己閨中密友孫夫人牽住回憶往昔“我記得以前這倆孩子關系可好,小池做什麼未期都跟着,當時小池去茅房未期跟着還被罵了一頓”
說到這就好笑,吳掬月還在繼續說着揭自家兒子的短“那時候未期哭哭啼啼的到我跟前問,怎麼小池不讓他跟着是不是不喜歡他,我當時都要笑死了”
!!!鐘未期内心爆炸,自己娘怎麼什麼都說。
再一看楚秋池,笑意都快憋不住了,鐘未期最後破罐子破摔,靠近楚秋池耳邊低聲開口“想笑就笑吧”
要是鐘未期有耳朵,現在肯定耷拉下來了。
“不笑你”楚秋池手悄悄往後勾住鐘未期的手指安慰,趁長輩不注意給了鐘未期一個安心的眼神。
楚秋池的确太容易心軟,難得鐘未期吃癟還不忍心看他這樣子。
看出楚秋池大概是以為自己委屈不高興,鐘未期低聲解釋“沒不高興,就是覺得丢臉,我以前這麼有病嗎”
回想了一下這人從小到大幹過的事,楚秋池中肯的回了一句“還好,就是會跟狗比賽跑,輸了之後到我這撒潑打滾要我抱,還有拽着蛇不讓它走最後硬生生把蛇的尾巴都扯斷了等等”
………………
鐘未期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給楚秋池改改記憶。
用完膳後幾人都還有各自的事要忙,鐘寒青和吳掬月沒走多久範流塵就帶着人上門。
正好趕上鐘未期纏着楚秋池要去秋院。
三人對視的一瞬間都察覺出對方來者不善,楚秋池跟鐘未期上前行禮滿心戒備。
“敢問太傅大人在何處,本宮閑來無事想着看看太傅大人”全程帶着笑,但楚秋池分明從裡面看出來不懷好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人根本不是來看自己父親。
“父親被聖上召見,現下不在府内,勞煩二皇子殿下親自跑一趟”
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範流塵吩咐人把準備的東西交給太傅府的下人,做完一切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知道今天不跟這人聊聊是不可能送走這尊大佛,楚秋池将人帶到正廳。
鐘未期和楚秋池走在後方,兩人對視一眼猜到範流塵的來意肯定跟蛇妖案脫不了關系。
果然一進去範流塵就沉不住氣開始試探。
“二位可曾聽說戶部侍郎的小兒子于昨日死于府中,死狀慘烈,當真是可憐”狀似無意提起,手中拿着茶杯飲茶。
楚秋池拍拍鐘未期的手示意他自己開口“臣公務繁忙,倒沒怎麼在意這些案件”
範流塵将茶杯放下整理袖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鐘将軍這是和楚大人和好了?鐘将軍的記憶想來是恢複了”
這才是範流塵真正的目的,鐘未期是個定時炸彈,在外人眼中他是四年前失去記憶身手變差,對于有些人來說他永遠失憶才是好事。
而這些人中就包括範流塵。
“謝殿下關心,我跟楚大人并無嫌隙,殿下想必是受外人蒙蔽”鐘未期走上前恭敬開口,停頓一瞬又說起其他“至于記憶,臣這腦子實在不好,很多事情還是想不起來,殿下若是認識什麼神醫,還得勞煩殿下引薦”
雙方試探許久,但楚秋池和鐘未期都不傻,回答的毫無錯處纰漏讓範流塵無從下手。
最後範流塵被皇帝派來的人叫走這次談話才結束。
等人走遠,楚秋池的臉瞬間冷下來,說出的話帶着不屑“二皇子還真是急躁”
“沉不住氣,也怪不得太子之争他這麼早就出局”鐘未期把玩桌上核桃開口,壓根沒把範流塵放在眼裡。
鐘未期把核桃扔下牽起楚秋池邀功似的開口“秋池哥哥,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