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秋池走神的樣子,鐘未期并不打擾手撐着下巴帶笑掃過楚秋池腰間的鈴铛。
最後是楚秋池突然想起什麼回過神從回憶走出來。
“帶你去聽戲”楚秋池戳戳鐘未期的肩膀,大袖垂在兩人之間搖擺。
到了燕都有名的樂樓,兩人去了樓上的包間,私密性相對來說好一點。
他們來得剛好,才坐下戲就開始,今天唱的是《霸王别姬》,算是樂樓裡的戲子最出名的戲。
鐘未期對戲曲沒什麼興趣,時不時去楚秋池跟前搗亂。
最後戲倒是沒看多少,光顧着收拾人了。
隻是收拾着收拾着鐘未期就把人壓在視野盲區的角落,臉上還帶着怎麼都遮掩不住的高興。
楚秋池将手中未放下的橘子半塞進鐘未期口中,自己則是上前叼住沒有入嘴的另一半吃下。
在橘子被咬破時汁水迸濺落在楚秋池嘴邊,鐘未期按着人的頭俯身舔淨。
“玩夠了嗎”楚秋池咽下橘子後手放在鐘未期喉嚨逗弄。
樓下響起掌聲,大概是戲已唱完,鐘未期雖然想再玩玩但想到正事終究還是把人放開。
“夠了,走吧,去見見那位戲子”
等楚秋池先出去後鐘未期才跟在後面,到了後台門口有人攔着,楚秋池從懷中拿了袋極重的錢袋塞在夥計手裡。
進去後鐘未期在旁邊調侃“原來秋池哥哥這麼有錢”
“家财萬貫隻能使勁揮霍了,沒辦法”擡腳踏過門檻順便回頭沖鐘未期帶點惡作劇的笑。
這樣子鮮活的楚秋池對大多數人來說的确是少見的。
進去後隻見剛剛台上的那位戲子坐在梳妝台,頭上的京劇頭面已經取下。
對着鏡子仔細擦除濃厚的妝造,聽到動靜後雌雄莫辨的臉有過細微的變化。
擡眼從鏡子看向門口的兩人,雖不認識但在看見那極具識别度的玉佩就有了猜測。
“二位請便”常年唱戲導緻他的嗓子不似尋常男子粗,反而帶着女性的柔。
說完就繼續做着手頭的事,看起來并不打算認識一下。
倒真是跟調查的一樣,除開一些特殊的事和人都漠不關心。
楚秋池并未一來就直奔主題,反而饒有興緻的在後台逛了一會兒。
等段戲生忙得差不多才坐到梳妝台幾步外的座椅上,而鐘未期則是靠在窗邊随意看向戲樓門口。
小厮敲門進來上茶,楚秋池笑着接下又順便替鐘未期把茶用扇柄放在窗沿。
喝了口茶後便開門見山,語氣不重卻像是石頭一般砸在段戲生心頭。
“段戲生,年二十二,幼時被父母遺棄再無音訊,五年後卻又突然出現在樂樓成為學徒,對于玉石一類頗精通,現如今樂樓戲子,與太子私下關系暧昧”
楚秋池每說一句段戲生臉便黑一分,尤其是到最後一句,他與太子的關系怎麼會被人發現。
放下茶杯,楚秋池靠在椅背擡眼望去“我那學生實在是藏不住事,那由你開出的和田玉所制玉簪就這麼戴在頭上我想不發現都難”
看到段戲生戒備的眼神,鐘未期将玉簪放在桌上,自己則是從窗邊站到屏風前。
看鐘未期移動,楚秋池心下了然,在段戲生即将動手時,楚秋池突然将扇子藏着的刀甩出紮在屏風。
出現這一插曲段戲生被震住一時間竟忘了出手。
“要為師請你出來嗎”楚秋池手指繞在茶杯邊緣,等人走出後扇子拿起把茶杯掀翻倒在桌上,茶水順着桌沿往下滴。
來人穿着一身黑金蟒袍,取下鬥篷太子的臉赫然出現“師父,你不該懷疑他”
聽到這話楚秋池隻覺好笑,自己這學生平日分得清大是大非,但在情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缺點什麼。
“鐘未期,看住他”楚秋池站起身,懷中滄難拔出朝着段戲生處走去“今日我就再教他個道理,無論是誰,都不能輕易相信”
段戲生發現不對将手中早就備好的銀針射出,楚秋池沒有躲,滄難在手中轉了一圈銀針落地。
知道這兩人都不好對付,段戲生手轉了一下站起将凳子踢向楚秋池轉身朝着窗子跳下。
看到兩人有來有回,鐘未期并未去幫忙,反而是對着範如晔懶散開口“别想着反挾持我,你師父的招數除了他本人還沒其他人能跟我打”
話已出口,這小子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
看到範如晔手中的匕首鐘未期就知道這人壓根沒把自己的話放心上。
挑眉看他意圖對自己動手,範如晔手臂用力往後揍,鐘未期後退正好給了範如晔機會。
轉身匕首刺出,鐘未期偏頭躲開握住範如晔手腕,對方手一翻掙脫,隻是剛掙脫鐘未期便順勢腿一伸踹向他膝蓋。
吃痛跪在地上,鐘未期快速移到範如晔身後,跪着的人手腕被鐘未期帶到自己脖頸。
“我說過,除了你師父沒人能跟我打”
楚秋池手裡拿着扇子第一次覺得範如晔在感情上太蠢,門被打開,是雲山和江泱押着逃跑的段戲生進屋。
雲山将被綁住的段戲生放在一邊看着,江泱則是把搜到的圖紙遞給鐘未期。
“給楚公子,我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