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挺靠譜,偏門居然真沒人攔着我們”一個尖細的男子開口,語氣興奮。
“小點聲,别被發現了!”
呵斥的話一出,另外兩人老實閉嘴,蹑手蹑腳往未關嚴的偏門走去。
也是在這一瞬,楚秋池看見了被光射到的瓷瓶。
“想去哪?”
那三個鬼鬼祟祟的人被吓了一跳,警惕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身量高挑,逆着光看不太清臉,耳垂上挂着東西,渾身上下透着股不好惹的氣質。
“關你屁事!”被擁在中間的人大着膽子答話,話挺硬氣,但語氣太虛。
楚秋池随手拿起旁邊的木棍,往那三個人的方向看去。
“你們要進将軍府,就關我事”
“砰”地一聲。
木棍被扔出去,偏門被實打實一撞,直接關上了。
其中一個看着瘦小的人随着楚秋池走近,看清了他的臉。
瞬間,如墜冰窟。
“楚秋池!你怎麼在這!”話比腦子快,一下就說出口。
楚秋池懶洋洋擡眼看了眼叫自己名字的人,并不搭理。
右手放在腰間,手指有意無意摩挲滄難刀柄。
“這話,該我問你們吧”
“你們,想做什麼?”
中間的男人比另外兩人壯點,聽見楚秋池的話咽了口口水。
強作鎮定想糊弄過去“我們……我們來探望鐘小将軍”
聽見這個回答,楚秋池看着像是不太滿意。
他挑挑眉,将滄難從腰間抽出來,專心打量起周圍環境。
随後收回視線,語氣冷硬毫不留情揭穿對面三人。
“探望需要帶制神散?”
楚秋池看得分明,那個小瓷瓶與平常瓷器不同。
是經過特殊手段加工過的,而這種瓷瓶,隻用于做制神散的藥瓶。
這種藥粉,随便一點便可緻命,除非一月一次服用解藥,不然必死。
看到他們崩裂的臉,楚秋池神色一冷,滄難雙刀立馬被兩手握住。
身子一動便到了那個瘦猴子身邊,根本看不清動作。
握刀的手腕往前重重移,身邊的人瞬間咽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另外兩人終于反應過來,拔腿就想跑。
剛踏出一步,就被踹了回來。
楚秋池手裡的刀滴着鮮血,他身上卻一塵不染。
但哪怕是淡色的衣衫,也沒壓住楚秋池此時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
他嘲諷地笑了一下,說的話澆滅了活着的兩人逃跑的念頭。
“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人有機會從我的刀下逃走”
“你們,有信心打破這個例外嗎?”
*
楚秋池在将軍府内仔仔細細用涼水洗刀,确定沒血迹後才舒服。
收好滄難,轉身打算去鐘未期的院子。
然後,腳步一頓定在原地。
鐘未期在他的身後。
身上披了件玄色大氅,估計是出門急,連繩子都沒系,順着空隙可以看見裡面的白色裡衣,因為害怕弄到傷口所以松松垮垮的,他就這麼抱臂站在不遠處,不知道盯了多久。
“做什麼去了”鐘未期慢吞吞走過來,手指撥弄了下楚秋池的耳墜。
楚秋池任由他玩,随口應道“閑逛”
他看見鐘未期輕輕點頭,然後上下嘴皮子一動。
“順便宰了幾個人?”
“知道還問”楚秋池沒好氣的瞥了他一樣。
擡腳打算回鐘未期院子,但走得很慢,怕某個傷員跟不上。
“想聽你說”鐘未期勾住楚秋池的手指,像孩童一般手指牽手指。
問了也白問,反正我都沒說。
楚秋池悄悄往旁邊看去,一路上都沒吭聲。
*
鐘未期進屋後拿起一瓶藥膏,黏黏糊糊把楚秋池拉到床沿坐下。
“果然沒好”
楚秋池聽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順着鐘未期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前幾天被木柴劃傷的口子還在,沒怎麼愈合。
冰涼的膏體被抹在掌心,鐘未期的指腹暈開那一小坨均勻塗抹。
楚秋池就靜靜看着,突然覺得今天的光線有點刺眼。
把鐘未期照得更亮了。
還有點熱,不然怎麼解釋自己心跳加快的事情。
雖然因為熱而心跳加快這個推測完全經不起推敲,但楚秋池就覺得是這樣。
等藥膏抹完後,楚秋池剛要收回手,卻根本抽不動。
他看見鐘未期低頭,往傷口吹氣。
動作很輕,呼出的氣有點涼,可能是沒離太近的原因。
“以前有個小朋友說,傷口吹一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