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放松,好像根本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喝茶看戲。
“沒什麼大問題”青年拿出瓷瓶,從裡面倒出藥丸遞給段戲生“驅污丹”
段戲生也發現這青年的話很少,想到是楚秋池找的人便也沒多想,拿起藥丸吃進去。
“行了,回去吧”給段戲生吃下驅污丹後,青年便開始趕人,作勢就要繼續躺在搖椅上休息。
楚秋池知道這人愛閉目養神的習慣,也沒多說什麼,跟段戲生走到前堂留下一根玉箫後便離開了。
“多謝”走到門口,楚秋池聽見段戲生對自己道謝,他轉頭看過去“不是什麼大事,往後還需要你相助,給點好處也是應當”
段戲生這些日子早就看出楚秋池的嘴硬心軟,聽見這話笑了笑,牽馬回太傅府。
各自回屋後,楚秋池倚在貴妃榻上,手裡拿着本棋譜,腦袋一歪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鐘未期進門後便看見這一幕,無奈勾唇,輕手輕腳走過去添了幾塊炭,蹲在一旁守着。
在看見楚秋池手中的棋譜後,他小心的抽走,閑着無事記下楚秋池的進度,又開始往後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
隻知道回來時還有漂亮的晚霞,現在卻挂上了稀稀疏疏的星星。
鐘未期時不時翻書,也會抽空看楚秋池會不會不舒服需不需要自己幫他調整一下睡姿。
每一次的轉頭觀察,都會不自覺的多看一會。
月光灑在楚秋池腰間,臉頰,如玉般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光下,明豔的五官在月色作用下不像白日表現出來的淩厲。
微翹的睫毛輕顫,他下意識伸手摸索什麼。
鐘未期靜靜看着,随後把自己的手放到楚秋池可以碰到的範圍内。
熟睡的人握緊他的手腕,滿意了。
一刻鐘後。
楚秋池緩緩睜眼,動了幾下僵硬的手指,
聽見身邊傳來的翻書聲後,偏頭看過去,與此同時,鐘未期也轉了頭。
兩人的目光對上,鐘未期把手中的書放下,轉身用手刮楚秋池的左臉“餓不餓”
楚秋池還不是很清醒,下意識蹭了蹭鐘未期,嘴裡含糊不清的回答。
雖然沒聽清具體的,但鐘未期能大概猜到。
楚秋池說餓了,他看着他像是蒙着層霧的眼眸,低聲笑了一下“我去竈房,蜜汁蓮藕和清炒蝦仁可以嗎”
“可以”這次楚秋池倒是說清楚了,隻是在鐘未期起身要走的時候強硬攔着他的衣袖不放。
“我陪你”說完後便直起身下榻,鐘未期拗不過他,又蹲下幫人穿鞋,生怕楚秋池一個不清醒直接光腳出門。
時間估計還算不得晚,楚秋池隐隐約約能聽見不遠處鬧市的吆喝聲,竈房裡沒幾個人,看見自家公子進來後行禮又開始做手頭的活。
王叔擦幹淨手走到楚秋池和鐘未期面前,以為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結果就聽到鐘未期回答不是。
“我給秋池哥哥做點吃食,王叔繼續忙就是,不用管我們”
聽到這話,王叔也隻是愣了一小會兒,畢竟鐘未期去邊關前就經常下廚給楚秋池開小竈。
雖說有四年兩人關系很僵,但現在和好了,再下廚也是正常。
“得,鐘大人您忙,有事叫我就成”
見王叔走了,鐘未期帶着楚秋池走到一處鍋前,囑咐人站好就撸起袖子忙活。
楚秋池其實已經清醒了,眼底滿是清明,他看着鐘未期炒菜時小臂的青筋和專注的神色,唇角不可控的揚起。
他很久沒吃過鐘未期炒的菜了。
明明沒有什麼口腹之欲,但的确怪想的。
這兩樣都是家常菜,費不了多長時間,出鍋的時候香氣四溢,就連竈房内的小厮聞到都覺得餓。
鐘未期淨手後就給楚秋池遞了碗筷,他們并沒有回秋院吃,而是待在竈房。
整個屋子隻有他們兩個,其他下人很有眼色,早就跑個沒影,還貼心的把門關上擋風。
“在異世的時候下過廚,味道應該還行”鐘未期給楚秋池夾了顆蝦仁才繼續扒飯。
鐘未期這話其實格外謙虛,這兩道菜的味道很好,拉出去都可以在悅味軒當招牌的程度。
楚秋池吃完碗裡的飯就放下了筷子,他的胃口實在不大,如果不是鐘未期下廚,估計今晚隻能吃下碗裡一半的米飯。
“小将軍以後怕是都能去當廚子”
他抱臂靠在一邊,擦嘴後調侃了這麼一句,聽起來心情還不錯。
鐘未期本來在楚秋池面前就很少冷臉沒表情,被調侃後嘴角弧度更大,看見面前人卸下防備跟自己開玩笑,差點沒忍住親上去。
他将最後一口飯咽下去,洗幹淨碗,擦嘴後就跟沒骨頭一樣靠過去攬住楚秋池的腰。
“秋池哥哥”
“嗯?”
“幾日後的下元節,我們一起去逛燈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