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透後,就能立馬做出行動,端坐上位,看着對方掙紮,吼叫,卻又無能為力。
楚秋池沒看多久,把滄難收好就轉身跟程昙搭話,說起了自己的目的。
“程大人在何處”
“地牢”程昙不知道楚秋池為何突然對自己那位父親感興趣,但想了想還是如實告知。
她能在之前處心積慮跟楚秋池達成合作,但不代表她真的能拿捏住這個人。
楚秋池變數太大,心思也重,她還沒自負到覺得自己能跟這人站在對立面。
而且,若是能靠自己那位父親賣個人情,與她而言,何樂而不為呢?
楚秋池被程家下人帶到了地牢門口,他走進去後聞到了裡面的臭味,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
玄城的地牢格外陰濕,走路都能聽見“咯吱咯吱”的水聲,還時不時跟老鼠的聲音混在一起,在靜谧的空間裡十分明顯。
地牢牆壁上挂着油燈,隻能勉強看清四周,裡面地方不算小,越往裡走,那股陰濕氣就越重。
最後,楚秋池被帶着七拐八拐停在了最裡面的牢房。
裡面的人穿着囚衣,頭發披散,整張臉蒼白得不似活人。
程定已年過不惑,臉上皺紋不少,整個人看上去都滄桑極了,但那雙眼睛卻神奇的沒那麼渾濁,反而很透亮。
聽見腳步聲後,他擡頭看了眼便又閉眼,什麼都沒說,忽視了楚秋池的存在。
楚秋池也不惱,隻是輕輕勾唇,提起了五毒散的事。
“看來程大人在此處過得不錯,還有閑心去搜羅五毒散給我們加料”
說完後,楚秋池抱臂,好整以暇的盯着程定,發現他的臉略顯僵硬,低着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楚秋池的神色突然變得讓人捉摸不透,像是藏了很多事情。
過了一會兒,程定開了口“我如今這幅樣子,不知楚大人是怎麼看出我過得不錯的,至于那什麼五毒散,沒見過”
他說話的時候很冷靜,似乎是笃定了楚秋池沒證據。
不過楚秋池本來就沒打算讓他承認,這一小段對話,足夠了。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事情。
“勞煩你跟程小姐通報一聲,程大人我帶走了”楚秋池回頭跟獄卒說了聲。
這些人應該是早就被程昙囑咐過些東西,在聽到楚秋池的要求後,先是讓一個人去通報,又來了幾個人幫他把程定弄暈,扔到了馬車上。
程定原本掙紮得厲害,結果被楚秋池踹了一腳,腿直接廢了,根本動不了。
再回到宅邸時,前廳已經聚了不少人。
宋青壁把食盒放在方桌上,雲山在一旁整理程昙給的信件,申旭則是拽着一個人跪在地上,眼神陰鸷還挺唬人。
江泱和鐘未期不在,估計在忙鐘寒青的後事。
離火化的日子,也不遠了。
楚秋池讓人把程定扔在前廳的地闆,又示意下人潑了瓢冷水下去。
等會兒鐘未期還得過來一起處理這事,他沒工夫等程定自己醒。
水潑下去的瞬間,不遠處也走來一個黑衣白發帶的男子。
鐘未期走進前廳,掃了眼程定,徑直走向楚秋池。
楚秋池看到了鐘未期眼下的烏青,知道這人是在硬撐,不由得心口疼起來。
但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讓楚秋池開口要求鐘未期去休息,隻得作罷。
鐘未期伸手捏了捏楚秋池的手指,表示自己沒什麼大事,讓他放心。
做了這小動作後,他才轉身看着程定。
隻是一眼,他就挑了挑眉。
楚秋池清楚,每次鐘未期對着旁人做這動作,十之八.九都是發現了些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鐘未期轉頭跟楚秋池對視,問道“秋池哥哥何時發現不對的?”
楚秋池沒再盯着他,而是看向了程定“昨晚”
準确來說,是昨晚覺得奇怪,今日在牢房試探一番後确定的。
楚秋池蹲下身,接過鐘未期遞來的劍,挑開了程定臉頰旁的一小塊“皮膚”。
“程定此人暴躁易怒,心氣高,被自己打算用來換取利益的女兒背叛,絕不會乖乖就範,昨晚那麼安靜,很難不覺得奇怪”
說着,雲山走過來把不老實的程定按住,楚秋池繼續慢悠悠的挑程定的假皮。
“他若是想報複,第一個便是程昙,但今日被當作第一目标的卻是你我;而我在牢房提起五毒散的事,這位程大人也表現得很冷靜,冷靜到不像是程定的性子”
“一個暴戾自大的人,又怎麼會在被拆穿所作所為之時,這麼平靜呢?”
話音落下,楚秋池手腕用力,劍尖徹底挑開了那層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在座之人再熟悉不過的臉。
看着那人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的臉,楚秋池還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緩緩問道。
“您覺得呢?二殿下”